顺便尝尝雪君和雪丰做的菜。”
“谁家过日子人家动不动就下饭店啊,”俊英听说德昇又要和婆家联系,老大不乐意。
“我今天放学从八一商店门口过,看见四姐在当售货员……”冬冬突然说。
“吃饭堵不住你嘴是不是?”冬雪瞪了她一眼,吓得冬冬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德昇和小军被俊英一噎,也不再说话,都只低头吃饭。
俊英的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德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可能有些事情,只能交给时间了。
夜色渐浓,盘锦的夜空格外明亮,星星闪烁着,仿佛在见证这座城市的崛起。
辽河的水缓缓流淌,带着人们的希望和憧憬,奔向远方。
德昇知道,盘锦的明天一定会越来越好,而他们一家人的日子,也会像这奔腾的辽河一样,蒸蒸日上。
盘锦要建市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过辽河两岸的稻田与苇塘,落进每个寻常百姓家。
作为盘山地区重点小学的胜利小学,也被这股喜庆劲儿裹得严严实实。
校园里的老槐树刚抽出新叶,校长就站在土台上,用带着沙哑的嗓门宣布:“盘锦要成为地级市啦!全市中小学生都要以最好的面貌迎接这一天,统一穿白衬衫、蓝裤子的新校服!”
土台下的孩子们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盖过了校园外的汽车喇叭。
冬冬踮着脚,拽着旁边同学的衣角,眼睛亮得像撒了星子:“白衬衫!蓝裤子!跟电影里的学生一样!”
旁边的张美丽比她大一岁,性子沉稳些,却也忍不住抿着嘴笑,手指悄悄在衣襟上比划着校服的样子。
可这份欢喜没持续多久,就被班主任手里的“校服尺寸登记表”浇了冷水。
“大家把身高、肩宽报上来,统一交钱买布料,学校找裁缝统一做,保证整齐划一!”老师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份布料加裁剪费,一共八块钱,三天内交齐!”
八块钱一套,可不是个小数目。
德昇在建筑公司,俊英在工农兵商店,两个人是双职工,挣的是死工资,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闲钱。
家里有冬冬和冬雪两个上学的孩子,就得交双份钱,十六块够全家半个月的口粮。
放学路上,冬雪拉着冬冬的手,脚步比平时沉了不少:“咱妈肯定舍不得。”
冬冬没说话,心里那点儿雀跃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她知道家里的难处,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姐姐穿小了给她,打了补丁又缝补丁,长这么大,她还从没穿过新做的衣裳。
果然,晚饭时说起校服的事,俊英放下手里的粗瓷碗,眉头拧成了疙瘩。“十六块?这不是抢钱吗?”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清晰了,“都是布做的,哪用得着那么贵?我去商店看看,自己买布做,一样是白衬衫蓝裤子。”
德昇蹲在旁边劈劈柴:“学校要求统一布料,你做的不一样咋办?”
“能咋?颜色对着就行,还能不让孩子上学?”俊英的语气斩钉截铁,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第二天一早,俊英找到了布匹组的组长大张,的确良的白布料要一块二一尺,蓝卡其布一块一尺,做两套校服至少得十二尺,算下来比学校统一买还贵。
俊英在货架前转了三圈,手指摩挲着每块布料的纹路,最后停在角落一堆处理布前。
“这些的确良白布,虽说是布头儿,但质量一点儿不差,却只要八毛钱一尺;蓝布是斜纹的,颜色深了些,却耐脏,七毛钱一尺。跟校服是一批货,这个就行……”大张给俊英出主意。
“就这个了。”俊英咬了咬牙,选了六尺白布、六尺蓝布,又买了两轴线。
回到家,俊英顾不上歇口气,就把布料摊在炕桌上。
她年轻时在刺绣厂的缝纫组学过手艺,虽然后来多年没碰针脚,可拿起剪刀、穿上针线,动作依旧熟练。
冬冬和冬雪趴在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