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帮着收拾。
送别的路,显得格外漫长。
一直送到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夏张氏把一包煮好的鸡蛋、一小袋小米,硬塞到表哥手里,又紧紧握住老姨枯瘦冰凉的手:“老姨,您……您可得保重身子,好了再回来住。”
老姨抬起头,深陷的眼窝里目光有些浑浊,她深深地看了夏张氏一眼,又看了看夏三爷怀里懵懂的德昇,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她费力地爬上驴车,坐稳了,又忍不住回头望。那目光穿过飞扬的尘土,落在夏张氏身上,落在夏家屯低矮的土坯房上,复杂得难以形容,有不舍,有牵挂,似乎还有一种……了然与诀别。
风吹起她花白的鬓发,衬得那张脸愈发瘦削,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裹在宽大的旧衣服里。夏张氏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疼得发紧。
驴车吱吱呀呀地启动了,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着,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消失在通往远方的土路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