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高的时候,像要冲破这漫天的风雪。低的时候,又像沉入了无底的寒潭,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悲凉。
德昇的身体微微发抖,慢慢从雪地里站起来。
篮球还躺在不远处的雪地里,落满了新的雪花,像一个被遗忘的旧梦。
他忽然明白,大哥那封信里的七个字,为什么写得那样沉重。
有些离别,是连痛哭都显得苍白的。
而这笛声,却比千言万语更能诉尽那些无法言说的悲伤。
它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让那些关于表哥的、温暖的或是遗憾的片段,随着音符一起,在这冬至的寒风里,碎成一片片落雪,飘进无尽的怀念里。
雪还在下,笛声未歇。
德昇站在风雪中,望着梁百权模糊的背影,眼眶再一次热了起来。
这一次,没有沉默,只有那呜咽的笛音,陪着他,在这漫长的冬夜里,静静地,哀悼着一个逝去的灵魂,和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