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们也是真出力了。”
这样的事多了,营区里没人不拥戴他。防化连后勤部的朱副部长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司务长的位置空了快一个月,连里开了三次会,人选始终定不下来。
这位置可不是闲职,管着全连三百多号人的吃穿用度,小到战士们的牙膏肥皂、每月的洗衣粉发放,大到训练服、帐篷、急救包的采购调配,甚至连菜地的蔬菜收成、食堂的米面油储备都得操心。
用朱副部长的话说:“司务长管着‘粮草’,直接连着战斗力,必须得找个认真稳重、让人信服的人。”
第一次在党委会上提夏德昇时,有人皱着眉犹豫:“德昇在营建办公室是干得好,写材料、搞测绘都靠谱,可司务长的活儿杂多了,柴米油盐、物资调配,哪一样都得精打细算,他能扛下来吗?”
朱副部长当时正捏着个搪瓷杯喝水,闻言“哐当”一声把杯子放在桌上,语气笃定:“我观察他快一年了,去年拉练,咱们连的给养车陷在黑风口的泥洼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看就到饭点,战士们都饿着肚子。是德昇带着几个战士,拿着锹、拿着铲子,最后干脆徒手挖泥,手上磨出了血泡都没停,挖了半个钟头,愣是把车推了出来,没耽误一顿饭。就这份责任心,比啥本事都金贵。”
话虽在理,可这事还是没立刻定下来。
部队选干部,讲究“群众基础”,更要“家世清白”,得让全连上下都服气,还得经得起查。
没过几天,朱副部长在党委会上又提了第二次,这次他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纸,往桌上一放:“德昇去年年度考核全优,营区里三十多个战士主动给他写了推荐信,有营建的,有汽车班的,还有防化连的新兵。这样的人不用,咱们还能找谁?”
会议室里静了片刻,有人点头,有人还是没松口:“按规矩,得去他老家搞外调,问问街坊邻里,查查家庭情况,这是程序。”
朱副部长没反驳,程序不能少,他要做的,就是让外调的结果,给德昇的任职再加一块“定心石”。
几天后,赵指导员和后勤部的王干事领了任务,带着介绍信,坐上去东北的长途汽车。
德昇的老家在大辽河畔的夏家大队,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散布在大辽河河岸和盘山城外之间。
汽车到盘山农场时已是晌午,两人下了车,背着挎包步行五里地,才看见夏家大队的牌子。村口有个打谷场,几个社员正拿着叉子翻晒稻谷,赵指导员走上前打听:“同志,请问夏德麟家在哪儿?”
话音刚落,打谷场边上的大队部里就走出个人,穿着蓝色中山装,袖口磨得发毛,正是德昇的大哥夏德麟。
他刚给社员们开完秋收动员会,手里还攥着个笔记本,见两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路口,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了弟弟德昇,连忙快步迎上来:“两位是部队来的同志吧?我是夏德麟。”
“夏德麟同志,我们终于见面了。”赵指导员上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茧子蹭着对方同样粗糙的手,“我是德昇所在营的赵指导员,这位是王干事,我们来搞个外调。”
德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迟疑着问:“赵指导员,是不是德昇在部队……出啥事儿了?”他知道弟弟性子倔,在部队里要是跟人起了冲突,怕是会吃亏。
“不会不会,你放心。”赵指导员看出他的顾虑,笑着摆手,“是德昇在部队表现突出,要进步,按规定来了解下家庭情况和思想动态,是好事!”
德麟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连忙领着两人往家走。
夏家的土坯房就在河边,院门口种着两棵老榆树,树干上挂着个竹编的鸟笼,里面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
刚进院门,就看见夏三爷正拿着木锨翻晒黄豆,黄豆粒滚落在苇席上,闪着饱满的光。
他见德麟领着两个穿军装的人进来,手里的木锨“哐当”掉在地上,连忙上前:“同志,你们是……”
“爹,这是德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