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和我喊,我说到做到,再去老史家我还打,见一次打一次……”
看她这副样子,德昇气得脸色发青,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了,他闷闷地回到张义芝家,坐在炕沿边生气。
这种事情,说小了,就是孩子之间的纠纷,尽管雪艳已经十八岁了,冬雪才八岁。可她们在德昇面前,一个侄女,一个闺女,都是一样的孩子。
说大了,德昇这个二叔也不能把雪艳怎么样,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连句重话都不好说。
雪艳也是看明白了这些。
冬冬跟在他后面,小声说:“爸,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们不去老史家了。”
德昇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没事,以后她再欺负你们,你就告诉爸。”
晚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夏三爷家地震棚房檐上的马灯亮起来,灯光昏黄,照着院门口的胡同,把人影拉得长长的。
德昇推着自行车,俊英抱着小雷跟在后头,小雷白天玩的疯,晚上有点犯困,靠在俊英怀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冬冬坐在自行车的前梁上,小手抓着车把,还在跟俊英说白天雪艳的事。
俊英皱着眉,心里火气直冒:“这个雪艳,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下次再让我碰见她,我饶不了她!”
德昇叹了口气:“行了,别气了,我已经说过她了,应该不会再找事了。”
“说过有什么用?她那性子,转头就忘了。”俊英哼了一声。
正说着,路过夏三爷家的院门口,就看见雪艳带着五个妹妹站在门口。那是德麟的六个闺女儿,从十八岁的雪艳,到五岁的雪玉。
雪玉的手里攥着张纸。看见他们过来,雪艳就往前走了两步,把手一挥,雪玉赶紧跑上去,把手里的纸递给到德昇的面前:“二叔,这是给你的。”
德昇停下车,皱着眉接过纸,借着马灯的光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夏德昇,我们从此不想跟你们家来往了,以后咱们绝交,谁也别理谁。从今以后,你们家的人不许登我们家的门,登门就打!”落款是几个潦草的名字。
绝交书是复写纸写的,一式三份。
俊英凑过来看了一眼,气得笑了:“绝交书?雪艳,你多大了?还玩这套?”
雪艳仰着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们就是不想跟你们家来往了,怎么着?你们家冬雪没教养,我怕我妹妹跟她学坏!”
“你说谁没教养?”俊英一下子就火了,把小雷抱给德昇,伸手就去拿德昇手里的绝交书,“雪艳,你把话说清楚,我家冬雪怎么没教养了?是你先骂她的,先想打她的,现在倒反过来咬一口?”
雪艳被俊英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她没教养!你要是不承认,咱们就找人儿评理去!”
“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你不成?”俊英说着,就把手里的绝交书四四方方的折起来,揣进了口袋里,冷笑一声,“想跟我们绝交?你也配?”
雪艳看俊英这么淡定,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冲上去就要跟俊英理论:“你可看清楚了绝交书上写的了,接了绝交书就认可了这个事!以后你们家的人不许来我们家,登门就打!”
“我就接了,怎么着?登门就打?这是老夏家,不是你的家,登不登门你说的不算!”俊英叉着腰,一点都不怕她,“你打一个试试!再胡搅蛮缠,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时候,老大穗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这架势,皱着眉问:“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吵什么?”
雪艳赶紧跑过去,拉着穗儿的胳膊哭:“大姐,你看二婶,她不讲理,接了绝交书,还骂我!”
穗儿看了看俊英,叹了口气:“雪艳,你这是干什么?多大的事,还写绝交书,丢人不丢人?”
雪艳没想到穗儿会说她,哭得更凶了:“是她们家先欺负我们的……”
“行了,别哭了,赶紧带孩子进屋去。”穗儿皱着眉,把雪艳往屋里拉,又对德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