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是在公寓楼走廊,有时是在街道某个角落。
当他焦急地找到她时,她可能正独自站在天台上,凭栏远眺,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繁华却冰冷的城市天际线,单薄的背影显得无比孤寂。
或者,她会蹲在某个无人的楼梯转角,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幼猫。
每一次找到她,她都会像是被惊扰般抬起头,然后极其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唇翕动,用近乎呢喃的、飘忽的声音说:
“啊……星野君……又找到我了呢……”
说完,便又常常陷入自己的世界,眼神空洞地继续发呆,仿佛灵魂抽离了一般。
星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几乎无法呼吸。
他无数次想要开口,想要问她:“初音,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他无数次想要将她用力抱在怀里,用自己所有的温暖和坚定去驱散她周身的寒意和恐惧。
可是,每当他试图靠近,每当他流露出关切,初音总是会用那种勉强撑起的脆弱到仿佛一触即碎的笑容回应他,然后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摇摇头,声音细弱地说:
“我没事的,星野君……真的没事……”
随后,她便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者是为了汲取力量,更加紧密地埋进他的怀里,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将他所有的疑问和安慰都隔绝在外。
诚然,初音与他的肢体接触变得比以前更加频繁,甚至有些……不分场合。
在街道上,她会突然靠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在走廊上,她会下意识地贴在他身边行走;回到家里,她几乎是无时无刻不想要黏在他身上,仿佛只有通过肌肤相亲,才能确认他的存在,才能获得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然而,这种近乎贪婪的肢体依赖,与她眼中那挥之不去的沉默,低落和恐惧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那份曾经充盈在她身上鲜活灵动的生气,仿佛被抽走了,只留下一具依旧爱他,依赖他的躯壳,和一个被困在无边黑暗迷宫中找不到出口的灵魂。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沉默着将自己封闭起来的初音,星野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在父母离世后,用冷漠和疏离将自己层层包裹,拒绝与世界沟通,独自在臆想和孤独中挣扎的冰冷自己。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而深刻的绞痛!
原来……过去的我,用那样的冷漠对待满怀热忱和爱意靠近我的初音时……她所感受到的,就是这样的痛苦和无力吗?
这就是……被拒之门外的滋味吗?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像一片沉重的阴云,笼罩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
直到这天,璃光院星野接到了来自丰川祥子的电话。电话那头,祥子的声音依旧带着她特有的略显强势的冷静。
“璃光院君,通知你一下,Ave mujica下周在福冈有一场重要的Live演出。相关的剧本和概念草稿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需要你尽快看一下,并从编剧的角度提供一些修缮意见。”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
璃光院星野简洁地回应,语气平静。
挂断电话,他低下头,看向正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在他胸膛里的初音。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紧绷。
“初音……”
他轻声开口,手掌安抚性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下周Ave mujica在福冈有公演,丰川同学把剧本发过来了,需要我帮忙看看。”
怀里的初音没有立刻抬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听到乐队相关事宜时露出兴奋或期待的表情。她只是维持着将脸埋在他怀里的姿势,沉默了半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