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明川药典,抄不完不准走。”
羽绣月隔着溪水看见这场景,腕间的青竹扇坠轻轻发颤。七日前她在主殿外,亲耳听见三长老当着王位的面怒斥惊轲是个叛离师门逆徒,可此刻清河百姓口中的青溪活菩萨,依旧是当年惊轲打下的名号。
绣月。王微提着两个油纸包过来,故意踩碎了溪边一截枯枝,惊轲画的三条路线里,东道要过两处酒庄。他从袖中抖出一张糯米纸,上头用胭脂膏点了七颗朱砂,若看见门前槐树挂红绸的铺子......
就是秀金楼暗桩。羽绣月将糯米纸按进溪水,胭脂遇水洇出半朵并蒂莲,他倒记得我教过的水纹暗号。
落霞幕在远处咳嗽一声,弟子们立刻噤声收整行装。楚厌惜瞥见这女人靴底沾着新鲜的苍耳籽,这种带倒刺的草籽只长在南山断崖,而昨夜落霞幕分明说是去西坡采药。
行至七伐坡时,队伍末尾的月晓忽然摔了一跤。羽绣月返身去扶,惊轲小时候替你挨过戒尺,如今倒换你惦记他。月晓嘿嘿一笑,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当年惊轲从马贼手里替他夺回的奶奶遗物。
戌时扎营后,几个年轻弟子围着篝火烤山鸡。月晓用铁扇戳着火堆嘟囔:惊轲师兄要是在,准能逮两只野兔加餐。旁边人立刻接话:上月他还让商队替我娘从潞州捎回治喘疾的麻黄!众人忽又沉默下去,羽绣月抱剑靠在树后,听着火星噼啪炸开两三声叹息。
楚厌惜就是在这时扯住羽绣月袖角的。
落霞师姐养的金丝雀......他指着老槐树上歪斜的铜铃,今早换药时听见翅膀扑棱声。
羽绣月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落霞幕,最终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羽绣月:“最近在跟人通信?”
落霞幕怔愣一瞬,很快便恢复正常,“跟家中的一位哥哥一直有来往,怎么了师姐。”
羽绣月轻笑一声,说道:“没事,最近清河来了很多外地人,怕你的小雀儿有去无回,提醒一下。”
“多谢师姐。”
夜里的风已经不再寒冷,临时的营地里,青溪弟子早已睡去七七八八,楚厌惜来到羽绣月身旁,“师姐她……”话还没说完,月晓揉着迷离的睡眼凑到两人身前,“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羽绣月突然抽出腰间铁扇朝着月晓挥去,月晓一时间睡意全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姐会对自己出手,哪知铁扇横在月晓脑后,挡住了一支飞来的箭矢。
“青溪弟子醒醒!敌袭!”羽绣月一边大喊,一边拉着身旁的两人躲在树后。
碧血浸扇骨未凉,残月空照旧时妆
羽绣月的声音还未落下,周遭就冲出大量秀金楼的人,将青溪的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何生栀站在高处的石头上看着羽绣月:“师妹,别来无恙啊。”
羽绣月清楚的记得这张脸,那个在雨夜杀了青溪十六人的恶魔,“何生栀!你早该死了!”
羽绣月飞身上前,想将眼前之人撕个粉碎,奈何青溪本就不注重武学的学习,新收的弟子也都是先学习的明川药典,秀金楼本就是南唐的杀手组织,青溪此次,在劫难逃。
何生栀的铁扇抵在羽绣月脖子时,三十名青溪弟子的尸体已经横亘在溪水中,何生栀的部属突然撤开包围圈,西侧林间竟堆着二十个青溪标志性的墨绿药囊,囊口渗出的朱砂粉正随风飘散。
要保剩下的七人,就脱了乖乖配合。何生栀命人甩来包袱,里头叠着跟青溪弟子身上穿的一样的服饰。月晓暴起要夺刀,脖颈立刻被银链勒出血痕。
羽绣月盯着面前死去的那些青溪弟子,他们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羽绣月跪坐在地,“听你的就是了,别再杀人了。”
丑时三刻,二十辆运药材的板车轧过染血的溪流。假扮农户的秀金楼杀手往竹筐塞铁扇时,何生栀突然抽刀架在楚厌惜的脖子上进不羡仙前,我还得再做件事。
“给这些青溪弟子全都种下半生蛊。”何生栀大手一挥,秀金楼的人立刻上前将蓝色的小虫塞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