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鬼祟的身影正贴着崖壁潜行。斜刺里忽窜出九道铁伞残影——诡蒙的醉梦游春步法催到极致,伞面金箔刮起的疾风竟削裂他半幅衣袖。
一唳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杀了他!
诡蒙的嘶吼惊飞夜枭。正在与三更天缠斗的秀金楼刀客们突然变阵,分出的六柄唐横刀结成囚龙牢,舍了周身破绽也要锁死惊轲退路。
惊轲枪尖点地倒翻而起,长虹剑贴着刀阵缝隙刺入,剑气激得三人手筋暴起。汪行君突然弃了眼前敌人,双刀交叠如剪直扑一唳后心。这不要命的打法逼得五名武僧仓皇回防,萧池桉趁机劈开包围缺口,刀刃嵌入一唳肩胛的刹那,老贼竟反手撒出把金粉,原是他袖中藏着秀金楼的火云砂!
轰隆!
爆炸气浪掀翻三丈内的草木。惊轲被余波震得撞在古松下,抬眼就见一唳借硝烟腾空而起,黑袍鼓荡如蝠翼。正要起身,脑后忽有金铁破空,诡蒙的铁伞如流星锤般横扫而至,伞骨弹出的倒刺堪堪擦过他左腕。
碍事!醉玉生鬼魅般闪至惊轲右侧,双刀剜向秀金楼刀客膝窝,自己却故意卖个破绽。惊轲本能地回枪格挡,反倒替他截住两柄偷袭的横刀。
三方势力此刻乱作沸粥:三更天要拦逃窜的一唳,秀金楼死咬惊轲不放,而满林刀客又互相掣肘。
萧池桉突然踩着一唳亲卫的断臂腾空,双刀泼出漫天银星。这招无间锁本是专克轻功的杀技,奈何老贼袖中暗弩连发,铁蒺藜竟精准击碎刀光网眼。醉玉生见状暴喝:用那招!
三更天众人突然弃守强攻,猩红攀上众人眸子,空气里的血腥气似乎更盛了些。
汪行君硬扛两刀深可见骨的劈砍,双刀十字绞杀竟将挡路武僧拦腰截断。血雨间跃起的萧池桉甩出锁链刀,钩住一唳即将消失在云杉后的衣袂。
刺啦——
布帛撕裂声里,老贼后背赫然露出焦黑刺青。惊轲瞳孔骤缩,那团污浊兽纹!他分明在活人医馆的枯井地宫里见过!
冷香枪正要暴起突刺,四道铁伞残影忽如牢笼罩下。诡蒙的九重春色催到十成功力,伞面旋转间甩出七十二枚透骨钉。刀光骤暗。
醉玉生突然弃了眼前战局,返身劈断惊轲左侧古松。倾倒的树干横挡透骨钉,萧池桉趁势甩出双刀,一柄穿透正欲逃遁的一唳小腿,另一柄却被秀金楼死士撞偏,深深楔入石壁。
废物!诡蒙抄住折返的铁伞,伞骨突然弹出三寸钢刺。惊轲蹬着树干倒翻避开绞杀,长虹剑顺势削断两名刀客手腕。混战中汪行君突然痛呼,原是拼杀太急,后背空门竟被横刀贯入三寸。
萧池桉暴喝着掷出锁链,将暗算者脖颈绞成麻花。三更天的血色阵型却已现溃散之势,醉玉生眼底寒光乍现,突然劈手夺过惊轲的冷香枪:借枪一用!
枪出如血龙贯日。
惊轲尚未回神,就见这把伴随自己征战月余的长兵,竟直取一唳咽喉!老贼慌忙扯过身侧死士挡枪,冷香枪尖穿透躯体后余势不减,擦着他耳畔钉入山岩。
一唳的蛇鳞刺青面具应声而裂,露出半张被火燎过的狰狞面孔。醉玉生你疯了?汪行君捂着伤口怒吼,这是少...
话音未落,惊轲已抵达冷香的位置。枪杆横扫逼退诡蒙的瞬间,他忽觉侧腰刺痛。竟是方才混乱中有人抹了剧毒在刃上。眼前骤然模糊,只听得林梢猎猎风响里,一唳沙哑的狞笑渐远:好戏才开场...
刃光劈开雨幕时,豆大的雨珠正砸在惊轲崩裂的虎口上。诡蒙的伞在雷光里搅起水龙卷,银针混着雨珠撞向他的太阳穴,冷香枪却被萧池桉的双刀挑偏两寸。
西北角!醉玉生咳着血沫嘶吼。汪行君的双刀恰从头顶劈落,刀身暴涨的泥犁煞气竟将三尺雨帘蒸成白雾。
秀金楼刀客被水汽迷眼的刹那,醉玉生已切过两道人影脚踝。
惊轲拄枪半跪在水洼里,腰间纱布渗出的黑血随雨水晕成蛛网。体力有些许不支,视野里摇晃的雨丝中,三更天三人突然倒转刀锋抵住地面积水。醉玉生左手二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