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实在太重,整个过程漫长而煎熬。树冠上的黑衣人,如同最沉默的守望者,一动不动。夜风吹动他的斗篷,却吹不散他那份凝固般的关注。
直到东方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月秀终于直起腰,长长吁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旁边帮忙的弟子轻声道:“暂时…稳定了。失血太多,内腑也受了震荡,但没什么危险了,小师弟这身体,实在是强硬得很,若不是如此身躯怕是早就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树冠上,那黑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就在月秀转身去写药方的刹那,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啪!”一枚小小的、黑色的石子,裹着一张纸条,精准无比地射入窗内,落在惊轲枕边,没有惊动任何人。
月秀若有所觉,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窗外树影摇曳,晨曦微露,哪还有半个人影?她疑惑地走到窗边,四下张望,一无所获。这才回到床边,发现了那枚石子和纸条。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笔迹凌厉霸道,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勿妄动,待其醒,再议后计。”
月秀捏着纸条,心中骇然。她抬头再次望向窗外空荡荡的树冠,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惊轲,最终,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
这位神秘的黑衣人,救了少东家,却又如此神秘地离去…他究竟是谁?是敌是友?但无论如何,他留下的这句话,在惊轲醒来之前,将成为所有人行动的最高准则。
晨曦透过窗棂,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惊轲毫无血色的脸。客栈内外,暂时陷入了一种紧张的平静之中,等待着他们的主心骨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