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推着那沉重异常、发出吱呀噪音的独轮车,与三人几乎是擦身而过。车轮碾过地面的湿泥,留下一条粘稠的痕迹。那宽大油毡布下,猛地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骚动!“呜……咕噜……”仿佛是什么活物被厚重布料覆盖着在挣扎蠕动。
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那是动物被快速放血的浓重味道,混杂着内脏暴露的原始膻味。
老者推车越过他们,身影很快没入后方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一路刺鼻腥膻。
魏神甩了甩被芷柔抓得冰冷发麻的手腕,压低声音皱眉骂道:“靠!这老家伙推着一车什么玩意?味道冲死个人!”她皱着鼻子,“绝对刚宰过牲口!但味儿不太对…像…像剥了皮的野狗?又腥又燥!”
芷柔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推车老者消失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黑暗的帷幕,良久才收回视线,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非寻常家禽家畜。阴寒腥燥之气异常猛烈混杂……似受惊乱窜之野狸或病疫缠身之麂子……也可能是…”她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眼中寒光闪烁。
“是活物?”夜枭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对,“车轮深陷,分量极沉。装的绝非死物。他走向正是柴房大致方向。此行需加倍小心!”
三人再无言语,脚步变得更加轻盈谨慎,如同狸猫贴墙潜行。巷道深处的腐败和那股腥膻味混杂的怪味越发浓烈起来。芷柔取出“探毒针”和特制竹节,魏神袖弩机关臂已无声开启锁定挡板,夜枭的手指已按在了腰间短刀刀柄上。
终于,那歪斜开裂、半掩的柴房门出现在拐角后方。门轴处似乎涂了厚厚的油脂,不显一丝锈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