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寒姨的手笔,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笑着应承,走进酒气氤氲、人声鼎沸的大堂。
来自各地的江湖朋友早已三三两两落座品茗论酒,见到我都纷纷抱拳招呼“少东家”。气氛热闹又祥和,仿佛外面的兵荒马乱都与这座名为“神仙渡”的孤岛无关。
午后没去钓鱼——红线被元家姐妹的糖画和摆满案头的各色月饼吸引得走不动道。倒是后院酿酒坊那边传来了吵闹声。
原来是在玩“投壶”。只不过,投的不是箭矢,而是一颗颗拇指大小的圆润糯米团子!规则是:将糯米团子投入房间尽头一个直径不足半尺的小瓦罐里。
而发起人,正是刀哥。
这西北来的糙汉子,敞着皮袄的前襟,露出一片古铜色的坚实胸膛,正撸着袖子,碗口粗的手臂肌肉虬结,手里捏着一个糯米团。
他面前的地上,已经七零八落地滚着不少没投进去的“失败品”。围观的几个年轻武师和裴酿他们哈哈大笑。
“啧!他娘的!小寡妇穿针么?这么难!” 刀哥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喝多了酒。他掂量着手里的糯米团,眼神却又准又稳。
周围人起哄:“刀哥!不成可就得请客啊!再开三坛好酒!”
“放屁!老子五岁就能用飞蝗石打麻雀眼!投个这玩意儿……”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甩!唰!那小糯米团子化作一道白影,又快又平又直,精准无比地——“哐当”一声!撞碎了那个可怜的瓦罐口沿半个边。
“……百、步穿杨?穿你姥姥!还不快给老子换缸!”刀哥愣了一下,随即老脸一红,叉腰破口大骂起来,惹得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红线拍着巴掌笑得最大声,恨不得跳起来:“刀哥耍赖!赖皮!赖皮!”一时间,后院笑骂声、起哄声、讨酒声混作一团,连空气都醉了三分。
…………
傍晚时分,整个神仙渡的人都涌向了渡口南边那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架起了高高的熔铁炉子,炉火熊熊,映得半边天都金红一片。
几条壮汉赤裸着上身,皮肤上汗水被火光映照得如同涂了层油彩。他们奋力将融化的铁水舀出,盛在特制的凹形木板上。
裴酿深吸一口气,对着熔炉旁一个胡子拉碴、抱着膀子闭目养神的大汉喊:“刀哥!差不多了!”
伊刀猛地睁开眼,火光在他眼睛里跳跃燃烧。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纵身跳上旁边一个石墩,声如洪钟:“臭小子们!都躲远点!看好了!”
没等众人反应,只见他抄起一根浸透了水、碗口粗的柳木棍,对着裴酿刚刚舀起、奋力泼向半空的一大勺滚烫金红铁水,使尽全身蛮力奋力一击!
“嗡——砰!!!”
一声震人心魄的低沉巨响,简直像闷雷贴着地面滚过!
壮丽的幻象瞬间诞生!
无数璀璨夺目的金色光点,如同亿万颗炽热的星辰被同时点燃!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以沛然莫御之势向四面八方、向空旷深邃的夜空中爆射、喷溅开来!刹那间铺满了整个视野!
地面仿佛升腾起一朵巨大无比、燃烧着纯粹金光的神树!枝条肆意伸展,繁花怒放夜空!火星如灿烂花雨,簌簌落下,拖拽着金色的光晕轨迹,又如流星摇曳坠落凡间。
冰冷的铁浆在这极致的力量催动下,绽放出比最名贵的烟花还要璀璨、还要暴烈、还要带着原始生命力的光芒!肆意、奔放、无所畏惧!
“砰!砰!砰!”
裴酿和其他几名打铁花的师傅接连出手!
一朵朵、一片片更加绚烂的金色花朵次第盛放!仿佛点燃了整个黑夜!火光冲天,映亮了每一张仰望的脸。
惊呼声!赞叹声!“再来一个!”的欢呼声排山倒海!红线激动地揪着我的衣角,小嘴张圆了,忘记了惊呼。连一直静默旁观的江叔,眼中也被这狂野壮烈的金色雨点映出了点点光亮。
寒姨站在不羡仙的二楼露台,红裳在火光辉映下如同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