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家的指挥调度,分毫不差,那是真正行家的手笔!”
“你们这都不算啥!”另一个从妙善洲一路跟着回来的老江湖胡子也激动地翘了起来,“妙善洲!三更天那帮鬼一样的杀手!还有那肆意妄为的假和尚!无声无息的毒暗杀、地下蹦出来的伏兵……娘的!咱们跟着当家的硬顶着那遮天蔽日的刀光冲过去!那滋味!啧啧!现在想起来胳膊都发酸!可愣是将三更天的爪子给摁死在那片沙窝子里了!替那苦命的妙善洲出了口恶气!” 他的话引得妙善洲带来的几位匠人连连点头举杯,眼中满是感激与豪情。
尘玉瘦也放下酒碗,眼神清亮带着几分追忆:“还有开封郊外,雾隐林那一战……”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那时草木间弥漫的甜腥瘴气,“林深如海、毒雾弥漫、步步惊心……当家的硬是顶着朝升暮落那蚀心腐骨的剧毒往里冲!更神的是,竟还遇到了同样不怕那鬼毒的老姜!”他一指旁边沉默饮酒的姜隗,“好家伙!神出鬼没!一把药粉撒出去比暗器还毒!要不是那两位天生克着那毒,里应外合,咱们这些进去支援的人,怕是都要填进去大半!”
提起“朝升暮落”,席间霎时安静了几分。所有人都知道这毒的恐怖,也瞬间理解了惊轲和姜隗这两个“怪胎”对破局的巨大作用。
众人的目光带着无比的钦佩与后怕,投向坐在惊轲身侧不远、默然不语的姜隗。连惊轲也看向姜隗,眼中带着深重的感慨。
姜隗感受到众人的视线,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微一紧,帽檐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他只微微偏头,对着惊轲的方向几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
那份无需言表的默契与生死相托的情谊,尽在这无声一颔中。他依旧没说话,只是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酡红。
冯如之安静地听着,目光望着火光跳跃下惊轲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侧影,又掠过火光那头沉默冷峭如青石的姜隗,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有向往,有震撼,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绪。
柳衔蝉适时起身,巧笑倩兮,招呼侍女送上解酒的汤羹点心,用温柔的声音穿插其中:“都怪当家的,平日里藏着掖着,不肯跟我们说这些凶险,害得我们担惊受怕的。这功劳啊,我看都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缺了谁都不行。来来来,再添点热汤暖暖胃……”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和哒哒哒哒的小脚丫奔跑声由远及近。一群裹得像小棉球的孩子在一个绯红色小身影的带领下,目标明确地冲进了大人围坐饮酒的圈子里。
“老大老大!”红线一马当先,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亮得惊人,小手高高举着,身后呼啦啦跟着一串年龄相仿的小萝卜头,连小十七手把手带着的几个匠人学徒小少年也好奇地跟了过来。孩子们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无比期待地锁定在惊轲身上,充满年节特有的亮光。
“老大老大!”红线学着江湖人的口气,抱着一双小胖手,奶声奶气地作了个揖,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声音洪亮又带着点撒娇,“过年啦!红线给您作揖拜年啦!祝老大…嗯…那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努力把自己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词儿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听起来无比真挚又带着稚拙的可爱。
“噗!”离得近的霍元离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对对对!拜年啦!恭喜发财!”
“祝少东家身体健康!”
“祝当家的生意兴隆!”
孩子们七嘴八舌,有样学样地作揖拜年,奶声奶气煞有介事,场面喧闹却暖意融融。
惊轲看着这群闹腾的小家伙,视线落在领头的、努力挺着小胸脯的红线身上,之前她哭得撕心裂肺找花钿的委屈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那纯粹的欢喜如此鲜活。他眼中那因谈及往事和未来计划而凝聚的深邃冰棱顿时融化,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漾开一片真正发自心腑的柔软笑意。
“哈哈哈!好!好!都乖!”惊轲站起身来,笑着捏了捏红线肉乎乎的小脸蛋,“既然咱们的‘摇红女侠’带头了,压岁红包,必须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