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区猎兵营地的清晨，第一次没有响起备战警报。阳光透过星骸尘埃，在新搭建的“暗核技术共享站”顶上洒下碎金，联邦反战派的技术员正和林溪一起调试设备，星骸光点悬浮在他们身边，帮着传递细小的零件——这些曾被视为“威胁”的意识体，如今成了最默契的助手，光点触碰过的暗核元件，能量波动都会变得格外平稳。
“林工程师，按您说的‘平衡频率’调整后，这台暗核发电机的能耗真的降了三成！”联邦技术员拿着检测报告，语气里满是惊叹。林溪笑着点头，父亲的金属工牌别在胸前，与星骸之核碎片的光芒遥相呼应：“这是星骸意识提供的‘原生频率’，暗核本就该和它们共生，之前联邦强行压制，才会能耗过高。”
不远处的广场上，铁手正围着一群联邦士兵演示机械义肢的保养：“记住，义肢的能量导管要每周用星骸泉水冲洗，别用联邦那套强酸清洁剂——去年阿峰就因为这，差点把义肢搞报废！”士兵们哄笑起来，阿峰挠着头补充：“可不是嘛！现在用林溪调的‘平衡油’，义肢灵活得跟真胳膊一样！”
星雅蹲在广场角落，和小石头一起用星骸碎片拼“平衡徽记”——碎片是从4001区带回来的，被星骸意识注入了温和的能量，拼好的徽记会泛着淡淡的蓝光。“小雅姐姐，这个送给沙砾猎团好不好？”小石头举着刚拼好的徽记，眼里亮晶晶的。沙砾猎团是边境最偏远的猎团，常年在“沙砾星带”靠捡废弃暗核为生，平衡公约签订后，他们是唯一没派代表来的猎团。
陆沉刚走到广场，通讯器就响了，是平衡委员会的紧急联络：“陆沉，沙砾猎团扣下了联邦送去的技术设备！他们的首领‘老沙’说‘联邦的糖衣里藏着毒药’，还放话要和联盟断绝往来！”
陆沉的眉头微微蹙起，沙砾猎团的处境他清楚——三年前联邦激进派曾假装“援助”，实则在他们的设备里装了暗核炸弹，导致一半猎兵葬身星带。“我带小队去一趟。”他转身对身后的骨刺说，“委员会这边你多盯着，尤其是张恒的审判，别出岔子。”
骨刺点头，手里攥着平衡委员会的审判通知书——今天下午，将对张恒及主战派残余进行公开审判，由联邦、猎兵、星骸意识三方共同裁决。“放心，阿月的笔记里写过‘公约之下，无特殊之人’，我不会让他钻空子。”
陆沉、星雅、青羽带着一队青翼猎兵，驾驶登陆艇驶向沙砾星带。星带里的星骸碎片比别处更密集，登陆艇的护盾不时被碎片擦过，发出细碎的“滋滋”声。星雅突然按住胸口的星骸之核碎片，脸色微变：“陆沉哥哥，碎片感应到沙砾猎团的营地附近，有‘熟悉的暗核波动’——和当年联邦装在他们设备里的炸弹频率一样！”
陆沉心里一沉，立刻让青羽调整航线，绕到营地后侧的废弃矿场——那里曾是沙砾猎团的避难所，也是当年炸弹爆炸的地方。矿场入口的金属门上，还留着炸弹炸开的焦黑痕迹，门楣上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联邦的承诺，是裹着血的谎言。”
“谁在外面？”矿场里传来粗哑的声音，老沙举着一把旧暗核枪走出来，他的左臂是机械义肢，上面焊满了碎掉的暗核元件，“是联盟的人？滚回去！我们不稀罕联邦的‘好心’！”
青羽上前一步，掏出父亲留下的守望者徽章：“老沙首领，我是青翼猎兵的青羽，我父亲当年和你们猎团一起对抗过激进派。这次我们不是来送设备的，是想听听你的顾虑——平衡公约不是联邦单方面的决定，是猎兵、联邦、星骸意识一起签的，我们有权利知道你的担忧。”
老沙的眼神松动了几分，他盯着徽章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转身走进矿场：“进来吧，别碰里面的金属箱，都是当年联邦留下的炸弹残骸。”矿场里，十几个沙砾猎兵围着一堆旧设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看到星雅怀里的星骸之核碎片，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你们怕星骸意识？”星雅轻声问，碎片的银蓝光缓缓靠近一个年轻猎兵的机械腿，光点落在腿上，原本卡顿的关节突然灵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