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电子厂上班,朋友不多。房东说他每个月28号准时交租,是个老实人。
明哥咬了口包子,肉汁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手抹了把嘴,掏出手机划开相册——那是阿力发来的罗邦照片,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穿着朴素的格子衬衫,站在图书馆门口笑得腼腆。
就这书呆子样,还要我俩出手?明哥嗤笑一声,却突然皱眉,等等,你说他在电子厂?具体做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操作员,干了快半年。磊子掏出小本子念道,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八点点半下班到租房,最近会去上技能培训班,经常去图书馆,周末偶尔去体育公园或者网吧。上周日有人看见他和两个漂亮姑娘一起玩...
明哥眼神一凛:两个姑娘?长什么样?
这个...磊子挠头,没细问,要不我再去问问铁鸡...
算了。明哥摆摆手,望向对面楼,罗邦那一层的窗户。窗帘紧闭,但能看见人影晃动。重点是他现在的动向。今天元旦假期最后一天,按习惯他应该...
去图书馆。磊子抢答,我查了,工业区的图书馆八点半点开门。
明哥看了眼手表:8:15。他三两口吃完包子,掏出地图铺在铁梯上。泛黄的纸面上已经用红笔画了好几个圈——网吧后巷、KtV停车场、工业区北门...每条路线都标注了监控盲区。
听着,明晚动手。明哥的食指重重戳在罗邦楼下的小超市,八点半他回来,在楼梯间解决。那里没监控,隔音好,后面巷子通大马路,得手后直接穿过去坐车,你提前叫好摩的,我们坐三站摩的然后下车打电话给铁鸡。
磊子咽了口唾沫:真要见血?阿力只说教训一顿...
你第一天混?明哥冷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刀锋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雇主给钱了,要这小子残废。
与此同时,体育公园的树下,罗邦正做着拉伸运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运动服,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昨晚的梦让他心神不宁,爷爷那句抛弃一切活下来像根刺扎在心底。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他自言自语,掏出手机看了眼唐欣儿昨晚发的消息:【明天颁奖典礼,好紧张】。他犹豫片刻,回复道:【相信你一定能行】。发完又觉得太生硬,补了个笑脸表情。
图书馆开门前,罗邦坐在长椅上翻看《电子电路设计》。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书页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这样平静的早晨,他完全没注意到马路对面,两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下午三点,罗邦抱着几本专业书走出图书馆。他拐进常去的面馆,老板熟络地招呼:老样子?牛肉面不加香菜?
谢谢老板。罗邦笑着坐下,突然发现邻桌两个男人举止怪异——高个子不断瞟向自己,矮个子在桌下摆弄什么。当他的目光与高个子相遇时,对方立刻低头猛扒面条。
罗邦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他想起飞哥作为退伍军人,在他上次被殴打后教他观察环境的技巧。悄悄环顾四周,面馆后门被杂物堵死,收银台旁的消防通道指示灯亮着...
您的面。老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热腾腾的蒸汽中,罗邦摸到口袋里硬硬的钥匙串——上面挂着他新买的防身钥匙扣。
箱子里,磊子擦着汗抱怨:差点被发现!我就说白天盯梢太冒险...
闭嘴。明哥开口道,在他住处等着。记住,明晚九点整,楼梯间第三盏灯坏了的地方。
夕阳西下,罗邦站在出租屋楼下,仰头望着五楼窗户。不知为何,今天那扇窗反射的夕阳红得刺眼,像某种警告。他摸出手机,唐欣儿刚更新了朋友圈——盛桃大酒店的水晶灯下,她挽着父母笑容灿烂,配文【感恩所有】。
罗邦忽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只是点了个赞。有些距离,不是靠信号能跨越的。
罗邦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没有再联系别人,他拿起手机找了两部电影消遣,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还是照常入睡,准备第二天安心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