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他不仅忧心儿子的困境,更预感到了背后那双操控一切的黑手所带来的巨大危机。
回到灯火通明的别墅,家庭医生早已接到通知等候在此。医生立刻先为受伤最重的罗邦和周毅进行检查。
周毅脱下外套,肋部和肩膀已是青紫一片,那是硬扛蔡沐阳重腿和拳头留下的印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医生仔细按压检查后,初步判断可能有软组织挫伤和轻微骨裂,需要进一步拍片确认。
罗邦的情况更让人揪心。他脱掉被酒液浸透、沾染了血迹的衬衫,露出精壮的后背,上面赫然是两处触目惊心的紫黑色淤伤,边缘已经肿胀起来——那是蔡沐阳含怒肘击的结果。手臂上还有几道被破碎酒瓶划出的血痕。医生检查时,罗邦虽然一声不吭,但紧咬的牙关和额角的冷汗暴露了他的痛苦。医生初步诊断背部肌肉严重挫伤,甚至有内脏震荡的风险,必须立刻进行冰敷、用药并绝对静养观察。
吕正伟看着两位为自己儿子受伤的保镖,眼中满是愧疚和感激:“罗先生,周先生,今晚多亏你们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所有医疗费用和后续的休养,吕家一定会负责到底。”他转向管家,“阿贵,安排最好的房间,让罗先生和周先生好好休养,需要什么立刻去办。”
“吕先生言重了,保护雇主是我们的职责。”罗邦忍着痛回应道,声音有些虚弱。周毅也点了点头。
吕英武看着两人身上的伤,再回想今晚蔡沐那疯魔般的样子,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后怕和一丝悔意,他嗫嚅着对罗邦和周毅说了句:“谢…谢谢你们。”虽然声音很小,但对他而言已是难得。
夏小婉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精神高度紧张和体力消耗也让她疲惫不堪,她协助医生安顿好罗邦和周毅后,也由吕英慧陪着去休息了。
与此同时,市局法医中心。
蔡沐阳在一位女警的陪同下,步履沉重地走进了那个冰冷肃穆的房间。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寒冷气息。
当工作人员拉开存尸柜,那层白布被轻轻掀开一角时,蔡沐阳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踉跄了一下,旁边的女警赶忙扶住他。
尽管遗体经过焚烧已面目全非,但那残留的衣物碎片、依稀可辨的轮廓、以及一种血脉深处的悸动,都无比残酷地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娟娟,他不久前还通过电话、叮嘱他要注意身体的娟娟。
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蔡沐阳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覆盖着冰霜、无法辨认的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眶赤红欲裂,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极致的悲痛已经超出了眼泪能够表达的范围。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一下,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最终,他只是重重地、一遍又一遍地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女警不忍地别过头去,轻声安慰:“蔡先生,请节哀……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知过了多久,蔡沐阳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之前的痛苦和疯狂沉淀为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的死寂。他极其缓慢、极其郑重地为邱荣娟重新盖好白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娟娟……”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发誓……我会让害你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他没有再看那具遗体,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背影挺直却充满了毁灭性的气息。
他知道警察的程序,他也相信吕家的能量可能会让真相被掩盖。但他不再寄希望于任何人。
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讨回这笔血债。吕英武,以及吕家,在他心中已被彻底标记。
次日上午暖镇市警局重要会议厅里,几位高级警员还有几位身穿行政外套的特工围坐在一起,就此次事件展开商讨。
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