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暖意确实让人舒服了些。
“蔫叔,你说……咱们能赢吗?”借着那点酒劲,我把心里的不安问了出来。
赵老蔫夺回皮囊,狠狠灌了一口,抹抹嘴,望着跳动的火苗,半晌才说:“赢?怎么算赢?杀了努尔哈赤?灭了建州?朝廷大概是这么想的。但对咱们这些小兵卒子来说,能活着回去,领到答应好的赏钱,让家里婆娘娃儿能吃上几顿饱饭,那就是赢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文钊儿,记住叔的话。真打起来,别傻乎乎地往前冲,但也别当逃兵,那死得更快。跟紧我,机灵点,眼睛放亮,耳朵竖尖,保住小命最要紧。什么忠君报国,那是老爷们该想的事。”
那晚,我躺在冰冷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远处战马的嘶鸣,久久无法入睡。父亲模糊的面容、母亲含泪的送别、京营校场上的操练号令、还有那些关于建奴凶残的传闻……各种画面和声音在脑子里交织翻滚。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