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熏黑的墙壁,简陋的器具,以及那些面容被风霜刻满皱纹、眼神麻木的蒙古牧民。
老杨头的大枪不见了,想必是遗落在了战场上,或者被这些牧民当成了烧火棍。只有那本模糊的枪谱残页,还紧紧贴在我的胸口,提醒着我那段仿佛隔世般的经历。
辽阳怎么样了?
沈阳陷落了吗?
那场阻击战结果如何?
马将军、罗牌总他们……还活着吗?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我像是一个被从激流中冲上陌生滩涂的贝壳,与过去的一切彻底断裂。
窗外,是辽阔而寒冷的蒙古草原,天地苍茫,与我熟悉的辽东或京师大不相同。
活下来了。
以一种从未想过的方式,活下来了。
但活下来的,还是那个京营小兵杜文钊吗?
我看着自己那双结满冻疮和新茧、依旧虚弱颤抖的手,眼神一片空洞。
未来的路,仿佛比这蒙古草原的风雪,更加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