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正就着灯光,小心翼翼地替我更换背后的敷药。他的动作笨拙却极其轻柔,眉头紧锁,神情专注。旁边,一个十七八岁、面色黝黑的青年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紧张地看着。
“爹,他……他醒了!”青年率先发现我睁眼,低呼一声。
老者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宽慰,随即又染上深深的忧虑:“后生,你醒了?老天爷,你可真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条命啊!”
他说的是一口浓重的通州本地土话。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刺痛,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
“快,铁蛋,把药端来!”老者连忙吩咐。
那叫铁蛋的青年赶紧上前,笨拙地用小勺将温热的药汁一点点喂进我嘴里。药汁极苦,却带着一股暖流,滑入胃中,缓缓扩散开来。
一连喂了半碗药,我才稍稍缓过气,极其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多……谢……”
“唉,谢啥。”老者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将我背后的伤口仔细包扎好,“俺们爷俩是前面王家庄的,姓王。今儿个去集上卖柴火回来,碰巧遇上你了。你这伤……吓人哩,刀口子深得很,再晚上一时半刻,冻也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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