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越来越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声音来自辽河下游方向。
正在围攻我们的敌人闻声,动作明显一滞,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收到了某种信号。为首一人打了个唿哨,这些人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我们,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入芦苇荡,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具尸体和浓郁的血腥味。
我拄着刀,剧烈喘息着,看着敌人退去的方向,心中惊疑不定。那号角声……是他们的撤退信号?为什么突然撤退?是发现了更大的目标?还是……有别的原因?
顾不上多想,我急忙查看那名重伤的缇骑,他已气息奄奄。另一名缇骑则已当场阵亡。我撕下衣襟,草草为伤者包扎止血,背起他,不敢停留,沿着来路拼命向广宁方向撤退。
这一次遭遇,损失惨重,但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辽河河套确实有鬼!而且,盘踞在此的势力,绝非善类,其组织性和战斗力,远超寻常匪类。王体乾的阴影,似乎真的延伸到了这片血色的土地。
寒风卷着血腥味,刺入鼻腔。我背着伤员,在苍茫的暮色中艰难前行,心中充满了凝重。辽东的水,比想象中更深,更浑。而我的到来,似乎已经搅动了这潭死水,引来了致命的杀机。接下来的路,必将更加凶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