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就在宋军即将攻破忠义堂,胜利在望之际,营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名粮官跌跌撞撞地冲进中军大帐,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将军!大事不好!押粮官朱勔大人……他克扣粮草,将士们已经两日未曾吃饱,如今军中怨气沸腾,已有士兵哗变!
“什么?!”呼延庆猛地转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朱勔那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两军交战之际克扣粮草?!”
张叔夜也是脸色一变,沉声道:“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将士们浴血奋战,若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能继续攻城?一旦军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此次宋军出征,高俅特意派了亲信朱勔担任押粮官。朱勔本就是“六贼”之一,贪婪成性,见此次出征粮草充足,便动了歪心思,暗中克扣了大半粮草,将其变卖牟利,只给军中发放少量粗粮,且每日供应不足,将士们早已饥肠辘辘。起初,将士们为了破敌建功,还能勉强忍受,可如今连续两日未曾吃饱,又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体力消耗巨大,再也无法忍受,终于爆发哗变。
粮官的嘶吼声还在中军大帐内回荡,营外的骚乱已如燎原之火般蔓延开来。“要粮草!杀朱勔!”“不发粮就散伙!”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与士兵的怒骂,瞬间盖过了前线的攻城呐喊。
呼延庆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佩剑“呛啷”出鞘,剑刃直指帐外:“竖子误我!张监军,你速去前线稳住阵脚,我去斩了朱勔这狗贼!”
“将军不可!”张叔夜一把拉住他,脸色惨白如纸,“此刻斩他,只会让哗变更烈!当务之急是安抚士兵、发放粮草,否则前线必溃!”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与士兵哗变的嘈杂截然不同——那是带着破釜沉舟之势的冲锋呐喊,夹杂着梁山军标志性的“替天行道”呼声!
原来梁山忠义堂内,宋江本望着山下宋军步步紧逼的阵形,眉头拧成死结。前寨城墙早已被虎蹲炮轰得残破不堪,守军伤亡过半,连朱仝、杨志都带着重伤在缺口处死战,宋军的喊杀声隐约已能穿透寨门,胜利似乎只剩一步之遥。
“哥哥,宋军攻势太猛,火器威力无匹,再守下去,忠义堂恐难保全!”雷横浑身浴血,提着染血的朴刀冲进来,声音嘶哑,“弟兄们已拼尽全力,可肚子饿得发慌,实在撑不住了!”
宋江正要下令组织最后一搏,一旁的晁盖却突然抬手按住他,目光锐利地扫向山下宋军大营的方向,眉头微挑:“兄弟且慢!你听——”
众人凝神细听,果然听到宋军大营方向传来隐约的喧哗声,虽被攻城的喊杀声掩盖,却透着一股不同于战场厮杀的混乱。那喧哗声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此起彼伏的呐喊,甚至夹杂着兵刃碰撞的脆响。
“不对劲!”范权眼中闪过精光,手中羽扇猛地一拍案几,“宋军攻势正盛,营后却突发骚乱,绝非寻常操练或误判!结合探马昨日回报,朱勔那厮在杭州养成了贪婪成性的习性,此次作为押粮官随行,说不定是在粮草上动了手脚!”
公孙胜也凝神感应片刻,点头道:“吴军师所言极是!宋军阵中星云紊乱,将士心神不宁,绝非同心协力之象,反倒像是……军心动摇!那呼延庆与他阵中那个火器手与两员小将正应着天上的星宿,理当从我们共举大义”
“粮道生变?”宋江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范军师的意思是,宋军内部出了乱子?”
“十有八九!”吴用也领悟了意思快步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宋军大营与梁山之间的位置,“朱勔乃高俅亲信,‘六贼’之一,贪婪无度。两军交战之际,最是耗费粮草,他若趁机克扣,将士们忍饥挨饿,岂能不生哗变?如今宋军前军猛攻,后营哗变,正是首尾不能相顾的绝佳时机!”
他转身看向众将,语气斩钉截铁:“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传令下去:李逵率领五千精锐,从后山小道迂回,直扑宋军大营中枢,焚烧粮草、捣毁营帐,乱其军心:李应、杨志暂且放弃前寨,率残部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