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三年二月,春风拂过汴京的宫墙,却带不走深宫中的沉重气氛。赵煦,这位曾经英姿飒爽的皇帝,如今已如风中残烛,气息奄奄地躺在龙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向太后,这位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后宫之主,此刻却不得不挺身而出,暂代国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向太后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下跪拜的群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这些文武百官,平日里或争权夺利,或明争暗斗,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皇位空缺,却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诸位爱卿,”向太后缓缓开口,声音中透出一丝威严,“哲宗皇帝没有子嗣,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需要一位明君来主持大局。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对于继位之人,有何高见?”
宰相章惇,这位平日里足智多谋的权臣,此刻却显得有些犹豫。他沉思片刻,方才出列奏道:“启禀太后,按照礼法,应该由哲宗的弟弟简王继位。”
向太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她轻轻抿了抿朱唇,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先帝的后宫佳丽如云,并非仅有这一位妃子。”她的话语虽然委婉,但其中深意却不言而喻。哲宗并非她的亲生骨肉,而她作为太后,自然不希望看到一个妃子的两个儿子接连登上皇位。毕竟,如此一来,这位妃子的实际地位恐怕会凌驾于她这位太后之上。
章惇闻听此言,心中一紧,知道太后对简王继位有所顾虑。他略作思索,随即便进言道:“既是如此,那理应立年龄最长的申王为帝。”
然而,向太后却轻轻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申王实难担当此重任啊。申王目不能视,连奏章都无法阅读,又如何能君临天下,治理万民呢?”
章惇闻言,不禁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他又道:“那么,依微臣之见,接下来便该轮到端王了。”
岂料,他话音未落,却又如突然想到什么一半脸色骤然一沉,不顾君臣之仪,断然喝止:“端王绝对不可,端王生性轻浮,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如此浪荡之人,岂能君临天下,统率万民?”
向太后闻言,心中更加不悦。她冷冷地盯着章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丞相何出此言?难道端王还坐不了这个王位吗?”
章惇一派众臣同时跪地大喊“端王轻佻,实难君天下啊!请太后更立储君。”
范正鸿站在武官队列里面,与范纯仁,范纯礼几位叔伯友官眼观鼻鼻观心,不出一言,这种时候除非是已经下了注的人,否则的话中间骑墙那是最好。
“范将军何在?”向太后轻唤。
范正鸿回过神来,持笏板出列,“臣在。”
“你是煦儿看重的人才,你来说说谁应该来继承大统?”
范正鸿内心腹诽。“虽然神宗多子。但是现在来看,只有简王和端王可以上最后的决战圈,而且自己哪怕拥立简王。恐怕现在龙椅后面的这个太后也不会答应,那不如顺水推舟把端王给架上了自己还能捞一些政治的筹码。
“臣听闻,圣人曾言“圣人之道,去智与巧……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昔之楚王,虽无私德,然为天下之霸主。古之秦王。弑兄弃父,虽有悖于人伦。然为天下之祖宗也。后世之楷模。故有德之君,非有治之君,无私德之人非否治国之事也。所以臣以为,诸君若可成伊尹周公之士,而端王可称太甲,成王之流。只要诸君保持得当,成先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端王自然会成为一代明君。臣言止于此,请诸君静思。”
这时候文臣队列中跳出一人,乃是知枢密院事曾布,此人是曾巩的弟弟,神宗时期入朝,在新旧二党中反复横跳,致使颇受皇帝的喜爱,但此人私德很差,有妻魏氏,是宋朝同李清照出名的才女,却将自己的义女收做了妾室专宠。这种事甚至曾经闹到了朝堂之上,让朝堂上的众人皆有不齿,但又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政治眼光,“臣以为范将军所言极是,与臣等的意见不谋而合。请太后立端王为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