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碗倾半盏,最后自己举余酒一饮而尽。
“先生,这酒烈,慢点喝。”他双手执杯,目光灼灼,“我欠你一条命,汴京百余残兵亦欠你一条命。今日杯酒,非酬谢,乃‘投名’——你若走,是我负天下;你若留,天下负你,我范正鸿以命相护。”
话落,他拔出腰间短刃,在左臂轻轻一划,血珠滴入“百姓”空碗,与酒交融。安道全霍地起身,嘴唇哆嗦:“将军何须如此!”
范正鸿抬眼,声音低却稳:“先生,这一刀,是告诉你——我范正鸿的命,你能救;天下人的命,你也能救。留与不留,刀口在你心里。”
七、水到渠成——“自我说服”的落锤
夜深,安道全独坐客房。案头摆着:白银、路引、敕牒、空白告身、带血酒碗,还有那一套“回阳八针”的针包。他望着窗外残月,捋须长叹——
“老夫行走江湖三十年,救人无数,却被这小子以命相逼……罢罢罢!针法需传人,百兵需健儿,老骨头就卖给汴京吧!”
次日清晨,范府大门未开,门房却递进来一张短笺——
“安道全愿领提举所之职,三年为期,授徒传针。惟请将军守信:将我那相好接入东京。——安某手奏”
范正鸿看罢,转身望向长廊。赵持盈倚栏而立,手里把玩着那夜曾捆过神医的麻绳,冲他扬眉一笑。范正鸿抬手,将短笺高高举起,晨光照纸,像一面小小白旗——
神医已来,今后可横行无忌,培养起来徒弟再等一员水师将领随军可以去看看那美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