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吊桥“嘎吱嘎吱”地被放下,城门洞开,一员辽将拍马而出。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虬髯如针,手持一杆碗口粗的浑铁点钢枪,坐下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悍勇之气。此人正是镇守龙山关的主将,耶律四兄弟中的老大,耶律宗云。
耶律宗云在辽军中以勇猛着称,一手枪法刚猛无俦,在燕云之地颇有威名。他策马来到阵前,用枪尖指着王舜臣,傲然道:“宋将,报上名来,本将军枪下不斩无名之鬼!”
王舜臣端坐于马上,身形挺拔如松,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谷:“大宋征辽副帅王舜臣是也!尔等已是瓮中之鳖,顺州主力覆灭,耶律大石被擒,尔等困守孤关,只有死路一条。若此刻下马受降,尚可保全性命,否则,关破之时,鸡犬不留!”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不仅是对耶律宗云说,更是对关上所有辽军说的。关上的哄笑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骚动。顺州大败的消息,他们早已有所耳闻,但亲耳从敌将口中说出,那份震撼与恐惧,远比道听途说要强烈百倍。
耶律宗云脸色一变,随即怒极反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宋将!休要在此危言耸听!顺州胜败与我等何干?有我耶律四兄弟在此,石门关便固若金汤!纳命来!”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手中浑铁点钢枪一振,化作一道乌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王舜臣面门。这一枪,势大力沉,凝聚了他十成的功力,寻常将领接之,非死即伤。
面对这雷霆一击,王舜臣不闪不避,眼中古井无波。就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手腕一抖,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后发先至,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至极的弧线,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点在了耶律宗云的枪杆之上。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一股奇异的韵律,盖过了风声与水声。
耶律宗云只觉一股阴柔而霸道的螺旋劲力从枪杆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欲裂,那杆重达百斤的浑铁点钢枪险些脱手飞出。他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劲力,对方的枪明明比自己的轻巧得多,却仿佛能卸去他所有的力量,并加以反击。他心中骇然,还未及变招,王舜臣的枪尖已如鬼魅般消失在他眼前。
他只觉得眉心一凉,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随即,所有的意识都化作了永恒的黑暗
“噗”的一声轻响,鲜血飞溅。王舜臣的长枪,已然洞穿了耶律宗云的头颅,从后脑透出。耶律宗云那魁梧的身躯在马上一僵,随即无力地栽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一招!仅仅一招!
关上辽军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耶律宗云乃是关上第一勇将,平日里他们崇拜的战神,竟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这宋将斩于马下!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他们的手脚都开始发凉。
“大哥!”关上响起三声凄厉的悲吼。
城门再次大开,三骑如风雷般冲出。左边一人,手持一对八角紫金锤,面容凶悍,正是老二耶律宗霖;右边一人,使一杆大砍刀,满脸横肉,是老三耶律宗电;中间一人,身形最为高大,手持一柄狼牙棒,眼神如狼,是老四耶律宗雷。耶律四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同气连枝,情同手足。眼见大哥惨死,三人目眦欲裂,杀意沸腾。
“三弟,四弟,随我一同出战,为大哥报仇!”耶律宗霖嘶吼着,双锤一摆,率先冲了过来。耶律宗电与耶律宗雷紧随其后,三人成品字形,将王舜臣团团围住。
王舜臣面不改色,缓缓抽出长枪,枪尖上的鲜血顺着白蜡木杆滑落,滴入尘土,洇开一朵小小的红花。他看着三人,淡淡道:“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时间。”
“找死!”耶律宗霖怒吼,双锤抡起,一招“力劈华山”,带着万钧之势,当头砸下。这一锤若是砸实了,就是铁打的金刚也得化为肉泥。
与此同时,耶律宗电的大刀横扫,直取王舜臣的腰腹,刀风凌厉,割裂空气。耶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