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必群起响应,咱们三路兵马合兵一处,先取杭州,再图金陵,东南半壁江山,便是咱们的!”
吕师囊忽然想起一事,眉头微皱:“听闻山东晁盖已占梁山,朝廷若分兵北上,对咱们倒是有利。可万一朝廷先调江南兵马去剿梁山,咱们的计划岂非要延后?”
包道乙此时恰好从外走进,闻言轻笑:“吕将军放心,贫道已遣人送信给梁山,告知他们江南局势。晁盖素有远见,定会在山东牵制朝廷兵力,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咱们只需按原计划行事,待时机成熟,便可举兵!”
司行方闻言大喜,起身抱拳道:“如此甚好!某这便回常州,加紧准备,待二位信号一到,便即刻动手!”
方腊也起身,与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决绝:“好!咱们歃血为盟,他日若能推翻朝廷,共享富贵;若有谁中途退缩,天地不容!”
三人刺破指尖,将血滴入酒碗,一饮而尽。烛火下,他们的身影映在舆图上,恰似三道即将燎原的星火,东南大地的风雨,已在这密室中悄然酝酿。
淮南山寨的喜棚搭得简陋,却透着股悍勇的热闹——红绸绕着刀枪,酒坛垒成礼台,王庆一身粗布红衣,牵着段三娘的手,在龚正、龚旺与段家兄弟的簇拥下,对着山寨方向拜了三拜。没有三媒六聘,只有段三娘腰间别着的短刀与王庆手中紧握的长枪,算是这场婚事最硬气的聘礼。
“从今往后,我段三娘的人,就是你王庆的人;段家的弟兄,也跟你走!”段三娘声音脆亮,目光扫过台下数十名段家亲信,“淮西那地方,官府比豺狼还狠,咱们去了,不是逃命,是找条活路——跟着王大哥,咱们也能像梁山好汉那样,占块地盘,让老百姓不受欺负!”
龚正上前一步,将一面绣着“王”字的黑旗递到王庆手中:“大哥,龚旺已清点好车马,粮袋与兵器都捆在了车上。段家兄弟熟悉山路,咱们避开官道,走庐州往寿春的小路,不出十日便能到淮西。”
王庆接过旗帜,振臂一挥,黑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好!今日既是我与三娘的喜日,也是咱们往淮西开拔的日子!路上若遇贪官污吏、恶霸豪强,不必手软——咱们要让沿途百姓看看,不是所有带刀的都是恶人,也有替天行道的好汉!”
队伍启程时,夕阳正沉在山巅。段三娘与王庆并辔而行,她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想起当初在市集上,王庆为救她弟弟,单枪挑翻三名衙役的模样,嘴角便忍不住上扬。龚旺带着段家弟兄走在队伍中间,腰间的飞枪擦得锃亮;龚正则策马走在最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山路,手中的朴刀握得紧实。
行至中途,路过一个被恶霸洗劫的村落,村民们蜷缩在断壁残垣中,见他们带刀而来,吓得连连后退。王庆翻身下马,让龚正取出粮袋,亲自递到一位老者手中:“老丈别怕,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是去淮西讨公道的好汉。这些粮食你们先拿着,等我们在淮西站稳了脚,定回来收拾那些恶霸!”
老者接过粮袋,老泪纵横,对着队伍连连叩拜。段三娘看着这一幕,凑到王庆耳边低声道:“往后,咱们不仅要在淮西立足,还要让更多像这样的百姓,能有口饭吃,能挺直腰杆做人。”
王庆握住她的手,重重点头:“会的。淮西路远,可只要咱们弟兄齐心,定能在那里闯出名堂!”
队伍继续前行,马蹄踏过尘土,车轮碾过碎石,朝着淮西的方向,朝着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一步步走去。
河北威胜州的一处密宅里,烛火压得极低,映着田氏一族十几张紧绷的脸。田虎坐在主位,手指反复摩挲着一块刻有“范”字的令牌——那是他派人仿制的范正鸿军中令牌,边缘刻意做旧,乍看之下与真品无二。“范正鸿在河北名声太响,破辽收土,百姓都念他的好,”他声音压得沙哑,目光扫过身旁的兄弟田豹、田彪,还有几个子侄,“咱们扯他的旗号反,一来能骗得百姓归顺,二来能让朝廷误以为是范正鸿作乱,让他们先斗起来,咱们好坐收渔利!”
田豹性子急,忍不住拍了下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