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却又刻意放缓了脚步:“王爷平安回来就好,承燕盼了你好几日,昨夜还说要等你回来教他骑小马。”
范正鸿伸手轻轻扶着完颜兀鲁的胳膊,语气柔了几分:“仔细脚下,怎么不在屋内歇着?”话音刚落,一个软糯的声音便撞进耳中,“爹爹!”四岁的范承燕穿着小袄,迈着短腿扑进他怀里,小手上还攥着一支刚画好的糖葫芦,“爹爹你看,我画的!”
范正鸿弯腰抱起儿子,鼻尖蹭了蹭他冻得微红的脸颊,心中满是暖意。这时,李师师提着食盒从廊下走来,杏色衣裙衬得她身姿窈窕,她笑着将食盒递到赵持盈手中:“刚烤好的栗子糕,承燕爱吃的。”目光转向范正鸿时,又添了句,“校场那边已让人清扫干净,明日您要去看铁匠铺,我让汤隆提前备好新打的兵器样式。”
“辛苦你们了。”范正鸿笑着点头,目光扫过院中人——妹妹范芷笙正牵着四岁的赵圆珠站在廊下,小姑娘穿着粉色小袄,手里攥着一朵绒花,见他看来,便怯生生地喊了声“伯父”;一旁的陆登则提着一把新磨的长剑,上前一步躬身道:“哥哥不在,我已让人将府中侍卫重新调配,夜间巡逻加倍,确保王府安全。”
范正鸿抬手扶起陆登,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有心了。幽州不比京城,边境不宁,防务上还需你多费心。”他话音刚落,赵持盈便笑着引众人往正厅走:“先别说这些了,姜汤要凉了。承燕,快让你爹爹坐下歇会儿。”
正厅内暖意融融,八仙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炖得酥烂的羊肉、金黄的烤鸡,还有几碟爽口的小菜,都是范正鸿平日爱吃的。众人围坐桌边,范承燕坐在范正鸿腿上,小手抓着一块栗子糕,时不时递到他嘴边;完颜兀鲁怕他吃多了凉食,便用小勺喂他喝姜汤,眼中满是温柔。
范芷笙不合时宜呕了一声,范正鸿瞥了一眼范芷笙,又看了一眼陆登,转向完颜兀鲁,“今日安神医来过了吗?”
完颜兀鲁握着汤勺的手一顿,随即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温软:“安大夫午后过来过,诊脉后说我胎相稳得很,只是近来天寒,嘱咐我少往外走,多喝些温补的汤羹。”她抬手摸了摸腹中微隆的弧度,眼底笑意更浓,“他还说,看脉象像是个康健的小子,将来定能像王爷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范正鸿闻言,指尖轻轻蹭过儿子范承燕的头顶,眼中满是笑意:“是小子便教他骑马射箭,守好这幽州的疆土;若是女儿,便让她自在生长,不必受太多束缚。”话音刚落,便见范芷笙捂着嘴,又轻轻呕了一声,脸色比方才苍白了几分。
陆登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是不是又不舒服?安大夫说你身子弱,让你少动气,方才是不是听我们说军务,又累着了?”范芷笙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许是方才闻着羊肉的腥味,有些犯恶心,歇会儿就好。”
赵持盈见状,立刻起身走到橱柜旁,取出一小碟蜜饯递过去:“这是江南送来的青橘蜜饯,酸甜可口,你含一颗,能压一压恶心的劲儿。”她转头看向范正鸿,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芷笙这几日总是这样,安大夫说她是忧思过度,气血不足,得好好养着才行。”
“让神医再来一趟,我这妹妹不太对劲。”
陆登听闻范正鸿之言,心中本就悬着的石头愈发沉重,当即起身:“我这就去请安大夫!”话音未落,人已大步跨出正厅,玄色袍角在暖黄灯火下扫过青石地面,留下急促的残影。
此时正厅内的气氛悄然变了,赵持盈放下手中的姜汤碗,目光落在范芷笙泛白的脸颊上,若有所思;完颜兀鲁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小腹,眼底满是关切——她经历过初孕时也是范芷笙这般频繁犯呕,还总伴着难掩的疲惫。范承燕似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小手紧紧攥着范正鸿的衣襟,小声问:“爹爹,姑姑怎么了?”
范正鸿摸了摸儿子的头,刚要开口,便见院外传来脚步声,陆登引着安道全快步走来。安道全一身素色长衫,肩上挎着药箱,虽然被陆登拽着,却依旧保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