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的热风卷着黄沙,掠过阿姆河沿岸的绿洲,却吹不散耶律大石心头的焦躁。这位西辽菊儿汗刚率领三万精锐攻破寻思干城,正欲挥师南下,彻底征服中亚诸国,一道来自西域的急报如惊雷般炸响——虎思斡耳朵失守,弟弟耶律剌哥被俘,燕云军已席卷西域,断了他的后路。
“竖子敢尔!”耶律大石猛地将手中的西域地图砸在案上,鎏金铠甲碰撞声刺耳。他猩红着眼,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发白,“范正鸿!我都西来至此,你却仍不肯放过我!赶尽杀绝!”
帐内诸将皆屏息不语。他们深知耶律大石的雄才大略,自率二百铁骑西走可敦城以来,横扫西域,收服数十部落,如今却被燕云军端了老巢。西域是西辽的根基,粮草、子民皆在彼处,若不回防,这支远征军迟早会变成无根之木。
“传我将令!”耶律大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绝的狠厉,“放弃南下,全军东返,驰援西域!沿途收拢各部落援军,务必在楚河古道截住燕云军,夺回虎思斡耳朵,活剐范正鸿!”
军令一下,三万西辽精锐即刻拔营。耶律大石将大军分为三部:前部由大将耶律里剌率领五千骑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侦察前路动向;中军由他亲率两万主力,携带粮草军械,稳步东进;后部由萧查率领五千骑兵,防备后方追兵。大军日夜兼程,朝着西域方向疾驰,沿途的西辽附属部落纷纷派兵响应,抵达楚河古道时,兵力已增至四万余。
楚河古道,是中亚东返西域的必经之路。古道两侧是陡峭的山峦,中间是狭窄的河谷,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地势极为险要。此时,范正鸿正率领中军主力,连同王进赶来的前军精锐,埋伏在古道两侧的山峦之上。
“王爷,探马回报,耶律大石已率四万大军抵达古道西口,不日便将进入埋伏圈。”马灵躬身禀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沿途收拢了不少部落援军,兵力较之前增加了一万,但这些部落兵战力参差不齐,正是我军破敌的良机。”
范正鸿立于山巅,手中凤翅镏金镋直指古道,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身旁,周侗、王进、孙安、石宝等将领分列两侧,神色凝重却难掩战意。“耶律大石急于回防,必然轻装急进,防备心定然松懈。”范正鸿沉声道,“今日,便在此处设下天罗地网,让他有来无回!”
他抬手布局,语气沉稳如铁:“王进、石宝,你二人率两万甲士,埋伏在古道东口,待敌军主力进入古道,便封锁出口,断其退路;呼延灼、孙安,你二人率两万甲士,埋伏在古道北侧山峦,待敌军前部过半,便滚落巨石、点燃火箭,扰乱其阵形;卞祥、关胜,你二人率两万甲士,埋伏在古道南侧山峦,待敌军阵形大乱,便率军冲锋,分割包围;我率剩余兵力坐镇中军高地,统筹全局,待敌军陷入绝境,便发起总攻!”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各自率军赶赴埋伏地点。将士们在山峦上铺满干草、碎石,备好火箭、滚石、轰天雷,玄甲骑兵隐蔽在山脊之后,连战马的马蹄都裹上了厚布,整个古道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风吹过草木的沙沙声。
三日后,晨曦微露。耶律斡里剌率领的前部五千骑兵,小心翼翼地进入楚河古道。他勒马观望,两侧山峦陡峭,草木丛生,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传令下去,全军戒备,派出斥候探查两侧山峦,谨防埋伏!”
斥候骑马攀上附近的小山丘,却未发现任何异常——燕云军早已将身形隐蔽在茂密的树林与岩石之后,连旗帜都收得严严实实。斥候回报无异常,耶律里剌心中的不安稍减,催马继续前进:“加速通过古道,与大汗汇合!”
五千骑兵沿着河谷缓缓前行,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当他们全部进入古道,卞祥在北侧山峦上举起令旗,高声喝道:“动手!”
刹那间,北侧山峦上的燕云军将士齐齐发力,无数巨石、滚石顺着山坡滚落,砸向古道中的西辽骑兵。“轰隆!轰隆!”巨石撞击地面的声响震耳欲聋,西辽骑兵纷纷被砸落马下,惨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火箭如雨般射下,点燃了山坡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