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莫问生破天荒地主动找上了他,就在这青岚宗山门外的一处断崖边。那天风很大,吹得莫问生那身永远洗不净血腥气的黑袍猎猎作响。
他说:“我腻了。”
声音沙哑,却平静得可怕。没有杀人时的冰冷锐利,也没有平日偶尔流露出的、玩世不恭的嘲讽,那双看惯了生死、本该古井无波的眼里,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对另一种生活的渴望。
“杀腻了,也躲腻了。”他望着崖下翻涌的云海,像是在对白辰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试试,晒太阳会不会比杀人暖和,安安稳稳吃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会不会比喝仇敌心头那口滚烫的血更舒服。”
白辰当时只是看着他,没问为什么,也没劝他三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己的劫,自己的彼岸。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莫问生当场散尽那一身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磅礴修为,看着那凝如实质、几乎能让周围空间都扭曲的恐怖杀气,如同退潮般一点点消散在风中。最终,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气息普通、甚至因骤然失去力量而显得有些孱弱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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