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狭窄、弥漫着铁锈和尘埃气味的维修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墙壁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箭头标记，如同黑暗中引诱飞蛾的幽火，指引着李文昊四人艰难前行。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积尘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通道时宽时窄，有时需要侧身甚至爬行才能通过。冰冷的金属墙壁不时传来远处管道运行的微弱震动，除此之外，只有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和心跳声。
“妈的……这标记到底是谁留的？耍我们玩呢？”董立杰喘着粗气，忍不住低声咒骂。长时间的紧张跋涉和伤势让他有些烦躁。
“留下标记的人，对这里很熟悉。”李文昊声音低沉，警惕地注意着四周，“通道虽然废弃，但几乎没有死路，一直在向下延伸。”
“向下？”刘怡萱脸色苍白，扶着墙壁，“我们不是应该往上走才能出去吗？”
“龙刃的基地结构复杂，出口未必在上方。”王文娟搀扶着她，冷静分析，“这些标记可能通向某个……他们不太关注或者想要隐藏的区域。”
暂时安全的环境让她恢复了部分思考能力。
又前行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的通道似乎到了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看起来早已废弃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没有电子锁，只有一个老式的机械转盘阀。
而最后一个箭头标记，正指向这扇门。
“没路了？”董立杰上前，用力拧了拧转盘，纹丝不动，“锈死了！”
李文昊上前仔细检查。转盘阀锈蚀严重，但门框边缘的灰尘有极其细微的、近期被摩擦过的痕迹。
“最近有人打开过。”他低声道，示意董立杰一起用力。
两人使出全身力气，肌肉贲张，额角青筋暴起。
嘎吱——吱呀——！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转盘阀极其缓慢地开始转动！大量的铁锈碎屑簌簌落下。
轰隆！
伴随着一声闷响，铁门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更加陈腐、混合着某种化学试剂淡淡酸味的空气涌了出来。
门后，是一片黑暗。
李文昊示意众人后退，自己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光线从门后透出——并非灯光，而是一种幽绿色的、来自墙壁上某些长条状真菌的微弱生物荧光。
借助这微弱的光芒，他们看清了门后的景象。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型实验室。面积不大，大约几十平米，摆放着几张覆盖着厚厚灰尘和白布的实验台，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玻璃器皿和锈蚀的金属工具。墙壁上的显示屏早已碎裂，线缆如同干枯的藤蔓般垂落。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破损的、标识模糊的金属箱。
空气冰冷而凝滞，除了那股淡淡的酸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什么东西缓慢腐烂后又风干了的微弱异味。
实验室的另一头，还有一扇类似的铁门，紧闭着，不知通向何方。
“这是什么鬼地方？”董立杰捂着鼻子，嫌弃地挥了挥手。
“像是……被遗忘的旧实验室。”刘怡萱打量着那些老旧的设备，“看款式，至少是几十年前的了。可能比龙刃基地本身的历史还要久远。”
李文昊的目光扫过实验室，最后停留在其中一张实验台上。那里，灰尘有被明显擦拭过的痕迹，台面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他谨慎地走过去。
台面上，放着一本皮革封面、边缘破损的纸质笔记本，旁边还有一支老式的钢笔。笔记本是摊开的。
在如今全面电子化的时代，纸质笔记本显得格外突兀。
笔记本摊开的那一页，用略显潦草却有力的字迹写满了内容。最上方，画着一个清晰的、与外面通道标记一模一样的箭头符号。
下面，是几行字：
“后来者，如果你能看懂这些文字，证明你已摆脱‘守夜人’的追捕，并拥有足够的……‘特质’。”
“时间紧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