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冰冷的维修通道,仅容一人匍匐前进。黑暗如同粘稠的实体,压迫着每一寸空间,只有身后竖井盖板下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撞击和冻结声,提醒着他们刚刚逃离了何等恐怖的绝境。
“咳咳……昊哥,你的伤……”王文娟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压抑的痛楚和担忧,她紧跟在李文昊身后,能听到他每一次移动时,肋部传来的、压抑不住的痛苦吸气声。
“没事……死不了……”李文昊的声音沙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肋部的剧痛如同有烧红的铁钎在不断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但他不能停下。他左手紧握着唯一的光源——那支幽绿的荧光棒,微弱的光芒在绝对黑暗中摇曳,只能照亮前方几米布满厚厚灰尘和蛛网状线缆的通道壁。他的右臂几乎使不上力,只能用手肘艰难地支撑身体向前挪动。
“妈的……这鬼地方到底通向哪儿?”董立杰粗重的喘息声从最后面传来,他庞大的身躯在这狭窄空间里移动得极为艰难,几乎是在用蛮力挤开那些垂落的线缆和凸起的金属构件,“后面那鬼东西……好像没追上来?”
“暂时……没有……”刘怡萱的声音虚弱,她夹在王文娟和董立杰中间,手臂的冻伤在寒冷和摩擦下传来阵阵刺痛,“但……那警报声好像停了?”
确实,那回荡在管道深处的、冰冷的系统警报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从通道前方黑暗中传来的、规律而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嗡……嗡……如同某种巨大心脏的搏动,稳定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神不宁的共鸣感。
更让李文昊在意的是,他左臂的冰痕烙印,正随着那规律的机械声,持续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清晰的悸动。不再是灼热或刺骨的冰寒,而是一种……仿佛共鸣般的、温和的脉动。脑海中,“冰痕”那冰冷的低语也再次浮现,却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确认和指引的意味:
【……检测到同频高阶‘静滞’场稳定运行……源:前方未知设施……谐波特征匹配:上古契约·守护序列(次级节点)……】
【……环境分析:惰性金属气溶胶浓度下降……有机毒素浓度低于危险阈值……环境温度:-12摄氏度……稳定……】
【……建议:沿当前路径前进……存在高概率安全区域……】
同频静滞场?上古契约的次级节点?安全区域?
李文昊心中惊疑不定。这冰冷的印记似乎在引导他们前往某个与“守望者”力量同源的地方?这会是陷阱吗?还是……一线生机?
没有更多选择。后退是死路,停留则可能被后面那恐怖的存在追上,或者困死在这狭窄通道里。
“跟着声音和光走……小心点。”李文昊压低声音,忍着剧痛,继续向前挪动。
通道逐渐变得宽敞了一些,从仅容匍匐变为可以弯腰前行。周围的管壁也从粗糙的、布满锈蚀和废弃线缆的状态,逐渐变得规整、光滑,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冷的白霜。空气中那股腐败的霉味和铁锈味几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洁净的、带着微弱的臭氧和某种……冷凝金属的气息。温度也稳定在一种刺骨的低温,但不再有那种能冻结灵魂的恶意。
那规律的机械嗡鸣声越来越清晰,共鸣感也越来越强。终于,在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幽蓝色光芒的出口。
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出口。光芒来自出口处一道透明的、仿佛由某种能量构成的涟漪状屏障,屏障后方似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
李文昊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小心地探出头观察。
屏障后方,是一条宽阔、高耸的圆形金属廊道。廊道壁是某种暗沉的、非反光的合金,打磨得极其光滑,表面凝结着一层均匀的、不会融化的幽蓝色薄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廊道向前后延伸,一眼望不到头,弥漫着一种绝对的寂静和冰冷,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已凝固。
空气中弥漫着与“守望者”科斯莫拉力量相似、却更加温和、更加稳定的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