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范德沉吟片刻:“弗瑞斯说得有道理。我之前就考虑过僱佣他们,但政治风险太高。法尔雷佛会立刻抓住这一点,煽动议会,指责我勾结暴民,图谋不轨。”
“所以,你需要一个让议会无法反对的理由。或者,一个比议会更有分量的人,来支持你。”伊莉扎站起身,墨绿色的长裙如流动的夜色。
她走到范德身边,一股淡淡的冷香,縈绕在范德鼻尖。
“今晚,猪与哨声旅店,顶楼的包间。”她没有看范德,而是看著窗外,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到,“我请你喝一杯。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如何找到那样一个人。”
说完,她没有再停留,优雅地转身,如同一个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仓库。
她的男僕,那个如同雕塑般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等在门外,为她拉开了马车的门。
里维加兹看著伊莉扎离去的背影,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镜片后闪烁著精明的光。
他凑到范德身边,压低了声音:“我的朋友,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来歷,连热砂財团的情报网都查不到。和她合作,你可得小心自己的钱包……和脖子。”
范德没有回答,他拿出那枚漆黑的、带著银色纹路的子母海螺,入手冰凉。
……
猪与哨声旅店,暴风城最古老的旅店之一。
它坐落在旧城区和贸易区的交界处,龙蛇混杂。
白天,这里是冒险者和商人交换情报的地方;夜晚,则属於佣兵、间谍和那些不想被人知道身份的傢伙。
旅店的空气中,永远混合著劣质麦酒的酸味、汗味和潮湿木头的霉味。
一楼大厅里,喧闹嘈杂,喝醉的矮人把桌子捶得震天响,几个看起来像盗贼的人类在角落里低声交谈,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新进来的人。
范德推开门时,所有的声音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十几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聚焦在他的身上。
范德今天没有穿那身代表迪菲亚集团的工装,而是一套深灰色的、剪裁合体的便服,没有任何徽章和纹饰,让他看起来像个富有的学者,或是某个家族的管家。
他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一个满脸横肉的酒保伸手拦住了他,独眼里闪著不怀好意的光:“嘿,楼上今晚被包了,不招待外人。”
范德没有说话,人类死亡骑士【范天启】的模版自动带入。
之后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酒保的独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恐惧,脸上的横肉都堆到一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顶楼,最里面的房间。”
范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通往顶楼的楼梯又窄又暗,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
墙壁上,能摸到一层湿滑的青苔。
最里面的房间,门是虚掩著的。
范德推开门,里面的景象与楼下的脏乱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小小的、布置得相当雅致的包间。
地上铺著一张来自潘达利亚的虎皮地毯,壁炉里燃烧著散发著果木香气的木炭。
一张小圆桌上,点著一盏用蓝色水晶罩著的魔法灯,散发著柔和的光。
伊莉扎就坐在桌边。
她换了一身繁复的贵族长裙,勾勒出她惊人的肩部曲线。
她没有戴兜帽,银色的长髮隨意地披在肩上,在柔和的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
她面前摆著两只银质的高脚杯,和一瓶已经开启的、酒液呈现出深紫色的精灵红酒。
“我还以为,你会带上你那个忠诚的军官。”她看到范德进来,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亲自为他倒上一杯酒。
“有些谈话,不適合有第三个人在场。”范德在她对面坐下。
“比如,討论如何绕开贵族议会,去和一个王后见面”伊莉扎將酒杯推到他面前,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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