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不成器的+1,张天心看斯隆女士也头痛了起来。
短暂的放风时间结束,他回到哨塔,按规定四面八方探视一周,回报无特殊情况后,他回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哨塔内部空间相当逼仄,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备用通讯设备和简单的生活设施。投入使用的器材架设在半室外,方便他们监测和第一时间互通讯息。
干活儿的时候连个坐下的椅子都没有。
他靠着墙缩在床上,看了下时间,暂时不想工作,让996随便投点什么东西看。系统感觉他这段时间有些怠惰了,但根据生理监测可以判定宿主身心状态不佳,员工条例里有写不能push他们工作……人类是一种脆弱的生物。996也很想把这个情况上报,它其实清楚是什么造成了眼下的状况,问题就在于……
好像对玉维真有关的问题,平台从来没给出过什么明确答复。
996估计是自己权限还不够高,触发了自动回复。或许多过几个世界就能弹出转人工按钮?总是收发邮件对AI来说也很累啊,不让互丢代码只能模仿人类的工作流程,能不能回到简单二进制的世界……
一人一统都为该死的工作气息奄奄,找了部本世界的无脑爽剧来看。
五分钟后因为张天心实在受不了他们浮夸的纸醉金迷和毫无意义的无病呻吟,996只能从他源世界下载好的资源里翻出一堆丧尸片开看。怎么不算一种学习和心理建设呢?
翌日清晨,竞选的最盛大活动终于要徐徐开展了。僵尸爱情故事切成直播屏幕,张天心选定了斯隆女士和男主两个屏挪到中间放大。他还叼着一片压缩饼干,没有洗脸,单脚跳着穿上袜子到通讯器旁边参与早班报数。
斯隆女士还没出场,男主……宫修明的车队已经蓄势待发——也没几辆嘛。他倒是起得很早,在张天心还乱发如鸡窝的此刻,正装笔挺德站在室外同直播镜头打招呼。
“咦……”
他有些困惑。
屏幕又被放大一倍,张天心盯着他的脸狐疑细看,问996:“他多大啊这次?”
得到一个和前两个世界大差不差的数字。
“可是看上去很年轻啊?不是该做医美的年纪吧。”
得益于短视频,张天心对医美的认知局限在肉毒和羊胎素,二者谁也不能解释宫修明此刻脸上洋溢的青春……清澈感,他看上去怎么像个大学生?
就算是上城区的人苛求外貌,这可是男主,他有什么必要?清澈感和他的身高体格不大相称,和他的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张天心迷惘了一会儿,姑且还是归咎于世界背景。
“空气里有生长因子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上城区的空气或许有,下城区绝对是没有的。
男大版宫修明的车队最先出发,盯着他的记者团队数量稀少且不大专业,镜头晃了几晃才追上车尾灯。
张天心惆怅地叹了口气。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已经重复见到许多次那个类似红白保护伞的标识。机动车上,书籍封面上,电子产品上,贴纸、印花、电视台徽标……被集中强化的符号意味着某种精神图腾,根深蒂固地锁在每个人脑海深处,不管他们主动还是被动,都不约而同地受其影响……潜移默化地产生认同。它是糖衣炮弹的那一层糖纸,事生如事死的那一类谎言。这就是为什么如此巨大的阶级差异和赤裸的劳动剥削没有掀起过反抗的巨浪,在对某种未来的某种希望破灭之前、在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之前,人的忍耐力仿佛是无穷的。
镜头追着宫修明团队的车尾灯远去,化作一个漂亮的空镜素材。他把注意力挪到斯隆女士身上,她这时才姗姗现身。这些候选人的出场顺序是有讲究的,她是第三个,和接下来两位几乎同时出现在镜头中,屏幕右上方收视率波动了小半分钟,逐渐产生虹吸效应般涌入她的直播。
斯隆女士值得这样的关注度……比起千篇一律的精英人士,她看上去真是毫无攻击性。张天心从实时影像中感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