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难道他有反心要在最后关头掀开斯隆女士的什么假面自己上位?
他的厚黑学和阴谋论水平也就到这个程度再高没有了。
这些当然也不能和系统说。无根无据无依无凭的,而且张天心的疑神疑鬼同样蔓延到了系统和平台身上。他就是觉得不对,不是有哪里不对,是哪里都不对啊!人类就是这样多疑,996你自己困惑去吧。
他就这样缩在采访车后面一路驶向矿区,男主并不在他们车上。他要到中午时分才能前来跟他们汇合。这群政客日理万机,越临近选举的关键时刻行程越密集。张天心不禁有些担忧宫修明今天会不会放他鸽子……放了好像也没什么事,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紧急事件发生的苗头。
世界背景的资料中要发生的那场灾难,没有一丁点儿苗头。
他勉强定了定心神,决定不去为还没发生的事劳心伤神。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昭示着他们已经逐渐进入矿区深处。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矿区一直是下城的禁地。早于“不死”蔓延开来之前,矿产资源在这个城市是公有制,开采的劳动力来自于被剥夺人身权利终身的罪犯和死囚,当然大多数工作是由机械完成的。
而人们“不死”之后,情况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他们——实际上控制这些“公有制资源”的人发现,不死者才是最廉价的劳动力。不需要维修、保养,不需要投入研发去更新换代。不死者还不像活人——那群囚犯一样需要吃喝拉撒与休息,人权组织还没跳出来嚷嚷给这群能活动的尸体争取尊严。
那好办了,都去死吧然后死而复生。去矿区劳作再也不算什么死缓手段了,反正生前死后都能干,那就都去死吧。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压榨从活人之间转移到活人和不死者之间。一开始所有人都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可惜他们这种感觉来得太早了。
眼前的矿区是“整治”之后的矿区。在斯隆女士和男主所属的党派崛起的这些年,他们并没有执着于在上城区争权夺利,而是更多地将目光放在下城、放在上位者时常忽视的虫豸身上。原因无他,“不死者”出现之后的几年中,人口增长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幅放缓了。那时生育率没有显着降低,是“死亡率”在提高。
问题是,谁在死?
没有死亡这回事了不是吗?多数人主张把“不死者”界定为,呃,反正不销户,挪到另一套登记系统里。按照学者专家的观点,没有真正的死亡这件事之后,更多人应该开始注重自己的生命体验,所以生育率反而先降低。
他们的出发点没有错,都是执行的问题。
问题出在对“不死者”的安置上。
倘若一个“不死者”有活人家属,那么他接下来是送去封冻,放在家里或者送出去干活,都由亲属决定。为了缓解人口暴增的可能问题,政府一开始就制定了新的税法,要求不服一定劳役的不死者亲属要缴纳一笔税金。劳役时间过后,送去封冻还要再付一笔专项费用。
这下好了,付不起钱的默认送去服劳役,服额外的劳役还可以抵掉封冻的钱。毕竟大家都有小家要过日子,房子里也放不下这老多人,不是吗?
至于服完所有劳役去哪里、怎么安置,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或许他们也去服役了,或许他们不再想起来。
就这样,能用的不死者劳工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自然地成为了不死者。
斯隆女士说,不要剥夺普通人自然老去的权利。
她还说,不死者也应该获得基本尊严,而不是超期服役,直到彻底磨损,悄无声息地堆叠在地底。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今上下城区之间的隔阂和所有人一直试图视而不见的问题。矛盾已经堆积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否则人类将彻底亡于“不死”的幻想。
她跳出来的时机太好了。上城区正在为减少的“高级”劳动力发愁,下城区的普罗大众陷入生前身后被压榨的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