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枪支许多年了吗?
张天心又想起,哦,原来可以对着神许愿啊。
不是,这些人在禁令出来之前向神许愿那么多武器做什么?准备炸哪儿?准备杀谁?
他又开始苦思冥想自己平时在公司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吵过架的几个产品经理脾气是不是非常火爆,自己的隐私有没有泄露?原来他也有觉得工作没有那么重要的时候,因为这时保命似乎变成最重要的了。
就在张天心认真考虑要不要去投奔宫修明,或者哪怕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维护自己安全的时候,他却在电视机屏幕上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
然后看到了他手上反射阳光的手铐。
“我勒个……”
张天心呆呆道。
这特么又是什么情况啊?
他急忙倒过去看回放,发现电视台主持人和现场记者都语焉不详——再缺乏政治敏感性的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事情大条了。这时候他不得不动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开始在网络上深度地毯式搜索和宫大督察有关的细枝末节。
其实真要找起来也没那么困难。毕竟树大招风——所谓出人头地,过犹不及。
张天心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在学校里的时候,有什么人对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宫修明的身份与行为,在这段特殊时期内都太招摇了。
他是被人举报,在督察局和家中都光明正大地设立神龛进行供奉——他是个戴着假面的狂信徒,渎职的叛徒、群众的敌人。
在社会秩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今天,他被举报以及落网这件事很快发展成为了一场群体性狂欢。有那么多人在他的带领下被逮捕,就有更多的人在此时弹冠相庆。
原来所谓铁面无私的执法者,早就在私下与他们同流合污。
张天心在沙发上呆呆坐着,电视和电脑的屏幕都在向他的脸上投射变幻的蓝白光影。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他很难相信……他也不太愿意相信。宫修明,这种人会是狂信徒吗?
他被带走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与他一起被镜头捕捉的,还有所谓的被搜出来的神龛。
那是两尊小小的木雕。
木雕一瞬而过的影子,停留在张天心的视网膜上。
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他只在宫修明身上感到过。
不对。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贴近了屏幕。进度条被反反复复地拉动,停留在那一刻。
在那个焦点聚焦在木雕侧影上的半秒。
那种强烈的熟悉感……比宫修明带来的熟悉感还要强烈得多。
那到底是什么……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他曾经……他一定曾经见过。
他绝对见过。
一张美丽的,与这一切,这世间一切存在、乃至于这世界本身,都格格不入的脸。
然而搜遍全网,甚至都找不到木雕的正面特写。也没有人知道,这两尊木雕到底雕的是谁,又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当宫修明见到这个匿名的探监人员时,他的内心有多惊讶。
确切来说他和张天心其实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他也只帮了对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所以今天在玻璃隔墙之外出现这张脸,他万万不曾想见。
“怎么是你?”
“想不到是我吧?”
两个人拿起有线电话的第一秒,异口同声说道。
宫修明笑了一下,反倒是张天心神情严肃。
“确实没想到是你。”宫督察说,“有什么事吗?我想不到你来这种地方见我的理由。”
是的,一个普通市民来探视一个正处于风口浪尖的公职人员。
宫修明在那次事发之后调查了这个人的资料,所以他其实可以想到他是用什么方法混进来探视的——当然不是什么正当方式。一开始看守他的人说有人员探视时,他还以为是利益相关或者自己的律师,没想到啊,程序员……偶尔也能派上大用场,就是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