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晚霞把晒场染成胭脂红,我们坐在谷堆旁分食烤红薯,甜香混着谷壳的焦味飘得很远。诗诗突然指着装满粮食的麻袋说:“它们在喘气呢!肯定是秋神在夸咱们,今年的粮仓准能堆到屋顶,冷得直跺脚时蒸碗白米饭,浑身都能冒热气!”
“先等你把今天扫混的谷子和辣椒挑干净再说,”灵月笑着刮她的鼻子,“去年你把芝麻撒在玉米堆上,说是给‘玉米神’撒香料,结果打玉米时芝麻飞得到处都是,你还哭着说白老没教芝麻怎么听话。”
大家都笑了,笑声混着谷粒滚动的沙沙声,在暖烘烘的晒场荡开。麻袋里的粮食还在呼吸,晒架上的玉米透着金光,每个角落都藏着秋天的实。这江湖的故事,就在这处暑的晒场,在这铺着金霞的晾晒里,又添了新的一笔。
毕竟,只要这木耙还在扫,这麻袋还在装,我们还在这土地上,这江湖的秋天,就永远晒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