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他死死攥紧的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瘆人声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寒意,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充满了怨愤与杀机,低声嘶语道:“都是因为你!若非你的出现,小姐怎会如此待我。是你夺走了小姐的关注,是你让我颜面扫地。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也就在这个乌云蔽月、星辉黯淡的夜晚,张顺书房内。
厚重的紫檀木门紧闭,其上雕刻的镇宅瑞兽,在昏暗跳动的烛火下显得面目狰狞,獠牙外露,仿佛欲择人而噬,透着一股邪异之气。
门扉隔绝了内外,将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吞噬殆尽,书房内死寂得可怕,唯有压抑的呼吸声与心跳清晰可闻。
没有点燃更多的灯盏,只有角落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带着一股阴郁凝神的檀香气息,在昏暗的空间里盘旋并扭曲着,如同此刻张顺父子内心翻腾不休的毒焰与焦虑。
张顺背对着房门,负手而立。
他那原本因常年劳心而略显佝偻的身躯,此刻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更显僵硬紧绷。
墙上投下的影子被烛光拉得极长,扭曲变形,恍若一头躁动不安的困兽,正是他此刻内心欲望膨胀与恐惧交织的真实写照。
而面前那张宽大的黑曜石书案,案上原本摆放整齐的玉简、古籍、账册,如今已被扫落大半,凌乱地散落在地,如同他们此刻混乱的思绪。
一块上好的端砚摔得四分五裂,浓黑如血的墨汁泼洒开来,如同心中翻腾的毒液,玷污了光洁的紫檀灵木地板,留下那触目惊心,难以擦拭的污迹。
“砰!”
张翰一拳,狠狠砸在坚硬如铁的沉木桌案上,杯盏震跳,发出刺耳的磕碰声。
他站在下首,脸色苍白如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双眼赤红,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眼神中残留着,白日里未能散尽的惊悸与不甘,更多的则是如同毒蛇般噬骨的怨愤。
他紧握着双拳,指甲早已刺破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丝丝缕缕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挫败感,呼吸粗重而紊乱,声音因压抑而嘶哑,低吼道:
“废物!都是废物。那紫须龙参明明是我亲手埋下,还做了只有我们才知道的隐秘标记,怎么会不翼而飞?还有张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然如此轻易就被福伯那老狗拿下!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那天林小儿,还有福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他们。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闭嘴”,一声低沉如受伤野兽般的声音,终于从张顺的喉咙深处挤出,低吼道。
他没有回头,但声音中蕴含的暴怒与冰冷,让整个书房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连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都为之一滞。
张顺猛地转身。
阴影中,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被窗外透入的惨淡月光映得晦暗不明,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死死盯着不成器的儿子,冷声道:“一个小小的栽赃,竟然让你办得如此漏洞百出!非但没能扳倒那两个小畜生,反而折了张三这条经营多年的臂膀,更让为父在众人面前威信扫地,颜面尽失。算计不成,反蚀把米。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在这里如同丧家之犬般狂吠”。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和属于通脉期后期修士的强大灵压,瞬间浇熄了张翰大部分的躁狂,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气势萎靡了下去。
张翰身体一颤,感受到父亲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怒火与失望,急忙辩解,声梗着脖子,兀自不服道:“可是,父亲。孩儿明明。。”。
“没有可是!”,张顺厉声打断,踱步到窗前,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棂,目光穿透狭窄的窗隙,死死盯向西厢听竹苑的方向,那里竹影摇曳,在他眼中却如同根根倒刺,扎得他心头滴血,冷声道:“我们都小瞧了那个叫天林的小子”。
张翰想起齐天那双古井无波,仿佛能洞悉一切虚妄的眼眸,脊背莫名生寒,疑惑道:“父亲,孩儿亲手将那紫须龙参埋于指定之处,还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