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了出来。那履带从积雪上压过去的时候,发出那种闷闷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车屁股后面冒出来的尾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一下子就变成了白色的雾,然后很快就被北风给吹没了。
战车上的纹络在炮管上慢慢地动着,就好像是沉睡了很久的血脉马上就要醒过来了一样。
风雪一个劲儿地往装甲板上拍,那声音就像沙子从沙漏里漏下来似的,细细碎碎的。远处的峡谷在夜幕里都快看不见轮廓了,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东江峡谷。
模拟妖潮开始了。
天一下子就变得阴沉沉的,乌云低低地压着,冷风卷着碎雪直往人脸上抽,就像拿刀在脸上割似的,生疼生疼的。
地面开始抖起来了,好多黑影从浓雾里冲了出来。妖狼嗷嗷叫着,铁甲犀把地踏得轰轰响,影豹跳来跳去的,就跟鬼似的,这些妖最低都是淬体九重的,最前面的那几只都快到灵海境的妖将级别了。
那股子腥臭的味儿随着风就飘过来了,还夹杂着泥土翻起来的那种潮乎乎的味儿,闻着就想吐。
宗门那边的十个弟子站在高台子上,摆了个“十方诛魔阵”,灵力相互交织着就像一张大网,金色的光冲到天上去了,那股子灼热的气流把视线都给弄扭曲了。萧临渊背着手站在那儿,不屑地笑了起来:“就这么个模拟妖潮,还得用上军械啊?真到了战场上,靠的可是灵海的力量,这些个普通铁器瞎咋呼有啥用。”
他话还没说完呢,林澈就已经把炮车发动起来了。
“轰——!”
那炮车的赤红炮口满满都是战意,一道血红色的光流就像把天空给撕开了一样,那尖锐的声音刺得耳朵生疼,正好就轰在了妖怪最扎堆儿的地方。
这一炸啊,掀起了足有百米高的火浪,那热浪呼呼地就往脸上扑,焦肉和熔铁的味儿一下子就散开了。
十多头妖兽一下子就被烧成了灰,那些残肢断臂在天上乱飞,掉到地上的时候发出那种湿乎乎的、闷闷的响声。
整个场地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就只能听到火焰噼里啪啦烧着的声音,还有风雪又开始下起来的簌簌声。
这股力量啊,既不是灵力,也不是符文的力量,而是一种特别纯粹的杀意,冷飕飕的、硬邦邦的,还带着那种钢铁摩擦之后的刺耳余音,在每个人的心里头直打转儿。
“开火!”林澈声音有点沙哑地低声喊道,那声音就像钉子钉进木头里一样干脆。
三十个老兵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第一队跑到峡谷窄道那儿去埋灵能地雷,把雷引塞到岩缝里,手指头弄得都是冻土和碎石子,就这么连成了一张死亡之网;第二队把改装过的重机枪架起来了,那枪口上刻着战纹呢,子弹带着满满的战意,每打出去一发,就伴随着金属共振的嗡嗡声,打到妖兽脑袋上的时候,温热的血雾就溅起来了;第三队跟着林澈往前冲,手里拿着震荡步枪,再配合上声波陷阱,那低频的震动把妖群的感知都给扰乱了,弄得那些妖兽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眼睛里的光都散了。
炮车就像一头钢铁做的大老虎似的,在战线之间来回穿梭,每次轰击都能准确地打到妖群最薄弱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呢,只要炮火一落下来,那些老兵的眼神就变得更犀利了,动作也更快更猛,肌肉紧绷得就像拉满的弓弦似的,呼吸的节奏居然都变得一样了,就好像身体里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燃烧。这股力量啊,就像是战意沿着经脉在奔腾,热辣辣的,那是从血脉最深处被唤醒的集体记忆呢。
“他们的战意……在同步?”柳青萝站在高台的边儿上,手指头微微发颤。寒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吹到脸颊上,就像针扎似的凉。
她是执法堂的弟子,以前亲眼见过宗门长老用秘法激发弟子的潜能。可是现在看到的这一幕,三十个人就跟一个人似的,呼吸频率相同,杀意也一起共振,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墨老这时候终于说话了,声音沙沙哑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