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踏着碎石与残铁而来,战衣破损,七窍干涸的血迹尚未洗净,皮肤上那些漆黑如墨的兵魂纹路仍在微微发烫。
他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震颤一下,像是有千军万马随他同行。
墨九的残魂投影悬浮在主控台前,光影斑驳,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当年我们九人,是兵神麾下最后的军械师团。镇魔令降临时,宗门要它镇压军魂,我们不愿它沦为工具,便自毁灵核,将‘战傀统御密钥’封入系统——只为等一个能听懂战魂语言的人。”
他抬起虚幻的手,一道由无数铭文构成的光链缓缓射出,如星河垂落。
“十年了……它终于醒了。”
林澈伸手,触碰光链。
刹那间,脑海中轰然炸响——
【战傀统御功能解锁,可短暂指挥低阶灵械单位,持续时间受战意强度限制。】
他闭目,心神沉入体内那座“兵心熔炉”。
暗红战意如岩浆奔涌,顺着经脉流淌,与地下三十台机炮、九具残存战傀的“心跳”一一共鸣。
他能感知到每一根炮管的温度,每一个机械关节的磨损,甚至那些沉睡钢铁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
这不是操控,是对话。
是军魂与军魂之间的低语。
远处,镇魔令的裂痕正在缓缓蠕动,仿佛有某种东西……要苏醒了。
林澈缓缓睁开眼,眸中无怒,无惧,只有一片铁血般的平静。
他抬头望向主炮台,那里,一杆断裂的战旗斜插在控制中枢之上,旗面残破,却依旧猎猎作响。
风未止,战未休。
而他的手,已缓缓按上腰间那柄从未出鞘的长枪。
结界崩解的刹那,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瞬的死寂。
紧接着,狂暴的灵流如决堤洪涛,自地底裂缝喷涌而出,卷起千斤碎石与残铁,在空中划出猩红轨迹。
林澈却如逆风之箭,猛然踏步跃上主炮台。
他脚下所踩之处,正是当年兵神亲手埋下第一枚战傀核心的位置——九号工厂的命脉中枢。
寒风撕裂他本就残破的战衣,露出躯干上那些如活物般蠕动的漆黑兵魂纹路。
它们并非诅咒,而是烙印在血肉中的军魂铭文,每一笔都曾饮过敌人的血,护过同胞的命。
此刻,这些纹路正随着他体内“兵心熔炉”的剧烈搏动而发烫、燃烧,仿佛有无数英灵在血脉深处低吼。
他拔出腰间长枪。
那不是寻常兵器,通体乌沉,枪尖断裂,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屈的锋芒。
十年来,他从未出鞘一次,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此枪一动,便是千军呼应,万魂齐鸣。
“所有单位,听我号令——”
林澈一声低喝,声如闷雷滚过废墟。
他将长枪狠狠插入控制中枢,断裂的枪尖刺入铭文核心,瞬间引爆了沉睡已久的军魂共鸣。
“双锋破魔阵,启动!”
轰——!
三十门灵能机炮自动校准,炮口齐齐转向天空,能量汇聚成网;九具残存战傀同时震颤,机械关节发出金属悲鸣,竟自行列阵,分为两翼。
左侧五具战傀组成锐利锥形,宛如一杆贯穿苍穹的断枪;右侧四具背盾而立,层层叠叠,构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壁垒。
虚空中,光影浮现。
一骑白马踏火而来,马上将军手持断枪,怒目圆睁,正是昔年以一枪破万法、死战不退的“断枪将军”秦烈!
而另一道身影则身披重甲,背负巨盾,立于城垣之上,任千军万马冲击不动分毫——“铁壁都尉”霍岩!
双英魂虚影浮现刹那,整个战场的灵压为之一凝。
柳青萝瞳孔骤缩,指尖微微发抖:“这……这不是传说中的兵神双卫吗?他们不是早已兵解陨落?”
“兵神麾下,魂归军阵,岂会真正消亡?”墨九的残魂低语,声音中竟带几分欣慰,“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