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衣寸寸炸裂,露出布满旧伤与新创的躯体,每一道疤痕都像是一段未尽的征战史。
指尖深陷泥土,触感冰冷混着温热血泥,疼痛如潮水淹没神经。
但他没有倒。
哪怕膝盖陷入混凝土三寸,哪怕五脏六腑似要移位,他依旧抬头,迎着那双吞噬光明的鬼眼,嘶声咆哮:
“旗可断——人不退!军魂在——阵不塌!!”
话音未落,七杆战旗同时震颤,旗面燃起幽蓝火焰,竟是主动引爆自身本源!
轰!!!
火浪席卷百米,幽骸蛟凄厉惨嚎,黑色符文寸寸崩解,躯体在纯粹的军魂烈焰中化为灰烬,连一丝残魄都没能逃逸。
余波散去,硝烟弥漫。
林澈拄枪而立,七旗仅存其一,斜插身侧,旗面残破,却仍不肯坠。
他脸色苍白如纸,气血几近枯竭,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内脏剧痛,可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白影悄然浮现于废墟高处。
老者披着破旧斗篷,缓步走来,脚步轻得仿佛踏在时光之上。
他曾是初代守炉者之一,隐匿于监控盲区,借爆炸余波掩护现身。
他凝视那唯一残存的战旗良久,终于抬手,缓缓摘下兜帽。
苍老面容暴露在月光下——眉骨高耸,鼻梁笔直,唇线刚毅,竟与传说中的兵神有七分相似!
他低声呢喃,像是说给林澈听,又像是自语:
“当年我也跪在这里……看着那个人把战旗插进熔炉。”
转身欲走。
“您……”林澈声音沙哑,几乎不成调,“认识我师父?”
老者脚步微顿,背影僵了一瞬。
没有回头,只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轻轻放在地上。
令上刻着半句残文:“九重燃尽日,山河共举殇”。
“若你敢走完九重,”他语气低沉,“终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风起,白袍飘远,消失在夜色尽头。
林澈望着南方天际,忽然心口一震。
师娘留下的玉佩残片,在血污中微微发烫,表面那行血字正缓缓蔓延——
“九炼将启,倾凰……等你。”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东海军区补给站,王胖子正蹲在尘封档案室角落,翻找一份十年前的物资调度令。
昏黄灯下,他忽然胸口剧痛,一口黑血喷在泛黄纸页上——
那纸上赫然写着:“叶倾凰·顾问”,以及一行加密批注:“兵心之源,初建于九号熔炉。”
视线模糊前,手指死死攥住那份残破任务令,指节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