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战灵之力”也变得温顺多了。
“她能挺得住的。”林清雪小声地说,眼睛很复杂地看着林澈的背影,“可是你呢……你真的清楚葬兵岭那儿有啥在等着你吗?”
林澈没吭声。他心里知道的事儿,可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多。
车队静悄悄地就从补给站开出去了,轮胎轧着碎石子,不过没弄出多大动静——每辆车都改装了消音系统,底盘还加了灵能减震的装置呢。
车顶的电磁炮缠上了赤红色的符纹,这符纹可是林澈用战意弄出形状,一笔一笔刻到金属上的“破妄引雷阵”。
这个阵不是用来加大火力的,是为了唤醒沉睡地方的共鸣。
荒原上起风了,沙子卷起来像雾一样。
等车队开到荒原边上的时候,天空突然抖了一下,一道剑光把云层都给撕开了,但是没掉下来,就在半空中悬着,沙丘顶上有个孤零零的影子被映照出来了——墨千山背着手站在那儿,黑袍被风吹得呼呼响,袖口稍微动了一下,一枚青铜做的箭就悄没声儿地飞出去了,扎进了干巴巴的地里。
地面开始晃悠,黄沙像浪一样翻腾起来。
一条锈得不成样子的铁轨从地底下冒出来了,枕木是用破盾牌拼起来的,轨道是断了的长枪熔化成的,直直地朝着葬兵岭的方向延伸过去,就好像是一条睡了上千年的兵魂的脊梁,就等着今天再出来见世面呢。
“兵家留下来的路啊,就只认能下命令的那个人。”墨千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就像能穿透那漫天风沙似的,一下子就钻进人心里去了。他说:“你拿着那残令,把古轨都给唤醒了,这就说明兵神的血脉还在你身上流淌着呢。一旦踏上这条路啊,可就没法再回头喽。”
林澈站在最前面的那辆车上,手里紧紧攥着战旗和残令,能清楚地感觉到从地底下传来的那种脉动。每一下震动都从脚底传上来,就好像远古时候的战鼓在自己的血脉里咚咚作响。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就跟刀似的,一下子就把夜幕给劈开了。
“我林澈从来就不知道啥叫后退!”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那些战车轰隆隆地一块儿开动了,履带在古轨上压过去,就跟金戈相互撞击似的,还直冒火星子呢,一下子就把这一大片荒原都给照亮了。
就在车轮压过去的那一瞬间,身后的沙地突然就拱起来了,好几百把破破烂烂的剑从土里冒了出来,剑尖都朝着天,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一个阵,就好像在迎接一个好久都没回来的大统帅似的。
在葬兵岭的深处呢,地心的那个青铜炉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在封印的裂缝里,有一丝猩红的东西慢慢睁开了,半只瞳孔露了出来,那股只要吞噬一切的感觉一下子就在周围的空间里弥漫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