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终于张嘴说话了,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可那股子硬气就像是铁打的一样,“我师父就葬在那儿,我师娘也被困在那儿了。那面战旗啊,可不是什么终点,那是我的起点。”
他慢慢地抬起手来,那战旗剩下的柄子在他手心里都烙出了血印子。
风呼呼地吹着那些碎布,就好像是战魂在大声呼喊似的。
“咱军人的字典里,就没有‘后退’这俩字儿。”
就在大家都打算要撤走的时候,废墟边缘的阴影里头,有一个身影悄悄地站在断墙后面。
这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脸藏在兜帽下面看不清楚,袖子里紧紧地握着一块铁傀核心的碎片。
青铜色的虚月的光洒在他脸上,照出了一双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睛。
墨千山就站在废墟的边缘那儿,风刮得像刀割一样,把他灰袍子的下摆都给卷起来了。
他低着头,眼睛盯着手心里那块铁傀核心碎片。那青铜色的纹路在月光下慢慢地扭动着,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还想要跟天上的虚月产生共鸣呢。
他的手指头微微地颤抖着,这可不是因为冷风吹的,而是他记忆深处那场把山河都烧光的大战,正一点一点地在他脑海里苏醒过来呢。十年前啊,我抱着倾凰从火海里走出来。那时候啊,她跟我说:“可别让我的孩子还没等到真相大白就没了啊。”他小声嘟囔着,那声音低得呀,都快被风雪给盖过去了。“倾凰啊,你当年封印的可不只是兵神的兵器,那可是整个上古战争的火种啊。‘天罚’可不是个简单的兵器,那是战争记忆的容器呢。结果呢,你自己也被封在里面了。”
他以前三次送信出去,每次都被玄天宗在半道上给截杀了。
一直到今天,双月又出现了。
他慢慢把手掌合起来,把铁傀的碎片放到怀里,眼睛最后看了一眼祭坛上的林澈。
那小伙子身子晃悠晃悠的,可还是站得笔直,就像杆枪似的。那战旗都破破烂烂的了,可还没倒呢,就跟当年的林无锋一模一样。
“你师父拼了命把‘天罚’给拆了,然后把你送到军区,藏在最不显眼的地儿。就是想躲开那些人的眼睛啊。”墨千山嘴角露出一点苦笑,“可你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不过也好,这世上要是还有人能重新启动兵魂熔炉的话,那就只能是你了。你可是兵神唯一的传人,也是倾凰用十年的寿命换来的变数啊。”
他转身就走了,脚步稳稳当当的,每一步都踩在废墟的裂缝上,就好像走在命运的刀刃上一样。
风雪越来越大了,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就剩下那句小声的话随着风飘走了:
“寒渊狱……我也该走了。”这时候呢,林澈就站在补给站原来的地方。他脚底下呀,就是以前自己闷头修枪擦炮的那个铁皮屋剩下的残骸。
你看那生锈的扳手,还卡在门框缝里呢。墙角那儿堆着半袋压缩饼干,都发霉了。
三年前啊,林澈在这儿可是最不招人待见的,灵力值是零,就像个废柴似的。可现在呢,战旗插在地上,旗杆断的地方露出了兵纹铭文,这铭文和他身体里的军道战体还隐隐地有呼应呢。
瑶光慢慢地走上前,手指轻轻地摸着林澈脖子上玉佩的残片,然后拿出一个银月形状的玉佩,小心地挂在他胸前。
月光洒在玉佩上,嘿,居然像湖水被石子投入一样,泛起了像涟漪似的光晕,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
瑶光说:“这是我们族最古老的誓约,用战旗当聘礼,用鲜血结盟发誓,生死都要一起战斗。”她仰着头看着林澈,眼睛里映着月光,又说:“从今天起,我们妖族就不再在旁边看着了。”
林澈低下头看着她,突然就笑了。
他这个笑容特别温暖,就像把一直戴着的冷峻面具给撕开了一样。
林澈声音有点沙哑,但是透着那种经过铁火磨炼后的坚定,他说:“我可不懂你们妖族的规矩。不过我心里明白,这一场仗,我来保护你;下一场仗呢,就轮到你保护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