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呢,热浪就先扑过来了,空气因为高温都变得扭曲起来,耳朵里好像能听到千军万马在地上踏步的那种沉闷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那个人背着战旗,身体周围青铜色的火焰像水流一样不停地奔腾着,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熔化的金属那种颜色,看起来冰冷、充满杀气,一点感情都没有。
就是他。
林澈来了。
那三个执法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引爆!快点引爆!”
就在符纸马上就要被点燃的那一瞬间,林澈抬起手来,战旗猛地一震。
没有那种轰隆隆的声音,也没有灵力的波动。
只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天地间像是没了声儿一样。
【“燃烬为光”这个领域一下子展开了,百米之内所有敌对的灵力就跟被粉碎了似的!】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袋里猛地炸开来。
眨眼间,林澈的身体里就喷出了青铜色的光芒,那光芒就像初升的太阳把长长的黑夜给撕开了一样。
这光芒一照到,那三个执法使身体里的灵核就剧烈地抖动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就“轰”的一声自爆了。
他们的肉身一点点地碎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只剩下那种凄惨的声音在回荡:
“这……这不是战意啊……这是……天罚啊……”
在光芒的笼罩下,封印链周围的黑雾就像碰到了特别厉害的太阳似的,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很快就往后缩,还冒起了特别臭的黑烟。
那种从深渊里冒出来的腐朽的气息,一下子就被压住了一会儿。
林澈站在封印的前面,单膝稍微弯了一点,可整个人还是像枪杆一样直直的。
他低着头看自己抖个不停的手,血顺着嘴角流下来——那热乎乎的血滴到冻土上,一下子就变成了暗红色的冰珠子,又被脚边剩下的火给烤化了,冒起了一股带着腥味和甜味的雾气。
就这么一下子把敌人干掉了,可这也让他的生命本源又一次被过度消耗了。
七天的寿命,又被那火焰给吞掉了。
“我可不稀罕什么永生。”他小声地说着,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就像一根深深钉进大地的铁桩子一样,“我就想守夜。”风雪又开始飘落了,可一碰到火焰就被蒸得变成了白雾,这些白雾就绕在他的身边,就好像他披了一层血红色的纱幕似的。
瑶光一下子扑了过去,两只手贴在了他后背的命门那儿。
她能感觉出来,原本像奔腾的熔岩一样的兵道意志正在疯狂地摇晃动荡,都快要把经脉给撕裂开冲出来了;手心传来那种滚烫的震动感,就像是贴在一条马上就要从躯壳里挣脱出来的愤怒的龙身上。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疼痛的神情,说道:“你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招是不能连着用的啊!你还能用几次啊?”
他呢,没有吭声。
就在剧痛像要把神经都扯断的那一瞬间,三年前的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突然就出现在脑海里了。
师娘叶倾凰把玉佩塞到他的手心里,眼神很温柔,但又透着一种决绝。
雨滴打在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地响,闪电一下子划破了夜空,把她被雨淋湿的鬓角和眼角还没落下的泪都给照亮了。
“要是有一天战争又开始了,那就是我回来的时候。”说完这话,她就消失在雷暴里面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而现在呢,玉佩的残片紧紧地抵在他的胸口上,那道猩红色的血线就像活的蛇一样延伸出去,一直指向东方海域的深处——葬神渊那个地方。
在不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墨千山看着封印链上的裂痕,又瞧了瞧林澈身上还没熄灭的青铜色的火焰,嘴角泛起了一种很复杂的笑容。墨千山啊,他可是当年北境封魔之战里唯一活下来的老兵呢,也是兵神遗志最后的守碑人。
他慢慢跪了下来,把手里那九块碎了的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