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害怕的,就是这些真相啊!”
林澈呢,他没吭声,就这么拖着那面破破烂烂的战旗,一步一步地,特别艰难地朝着祭坛走去。战旗的边缘都已经磨损得像棉絮一样了,布面上那些一块一块的血迹也干巴成了暗褐色,就好像把好多场战役的记忆都给凝固在这儿了。
他每往前面走一步,身体里那股子战斗的热血就和那杆断枪有了一点点感应。他的脑海里就像是有一万个战鼓同时敲响了似的,耳朵嗡嗡直叫,眼前全是金星在晃悠,就连手指头都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了。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祭坛前面,伸出手,拿着那面同样破破烂烂的战旗,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冰冷冷的枪杆。
那金属的凉飕飕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掌就往心脏那儿去了。就在这一瞬间,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从空气里看过来一样。
眨眼的工夫,天气都变了!
“谁……敢到我死的地方来!?”
这一嗓子吼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直接就在这三个人的灵魂里面炸开了!
这声音根本就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倒像是山崩地裂的时候大地在怒吼,震得耳朵都流血了,牙齿也跟着打哆嗦。
一股说不出来的特别吓人的压力从那断枪里冒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特别高大、好像能顶着天立着地的金色的影子。
那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男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铠甲,铠甲上到处都是刀砍的印子和箭射的洞,每一个印子、每一个洞都代表着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啊。他手里拿着短枪,眼睛就像火炬一样亮,身体周围燃烧着那种永远灭不了的金色的战斗火焰,这火焰烤着空气,发出“噼啪”的响声,那股子热浪直往脸上扑,连呼吸都变得热辣辣的了。他呀,就是薛破虏,也可以说是他那不甘心就这么消散的残念呢!
薛破虏的眼神从夜无痕和秦风身上扫过,最后紧紧地盯在了林澈身上,确切地说,是盯着林澈手里的那面战旗。
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金石相互碰撞似的,还带着上千年的孤独和愤怒,说道:“你又不是兵神,却继承了他的志向;不是我这边的人,却举着我的旗子。你跑到这儿来,到底是想干啥呀?”
面对这种强大得能让山河都崩裂的意志,林澈的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膝盖撞到地面发出“咯”的一声轻响,可他还是把脊梁挺得直直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为了我师娘,也为那些战死的英雄们,讨个说法!”
“说法?”薛破虏朝着天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满的都是悲凉和不屑,“这世上,哪有什么说法啊!有权有势的就是道理,赢的人那就是正义!小子,我再问你,要是你得到了熔炉的力量,你打算怎么办呢?是为了自己的私仇,把仇人全家都杀光吗?还是为了成就一番大事业,在天下搅起一场大风暴呢?”
他的声音就像一把重重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了林澈的心口上,每一次发问都让林澈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七窍都开始往外渗血了,热乎乎的血顺着鼻子、眼角流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了刺痛的感觉。
不过呢,林澈眼睛里的光亮却变得越来越强,就像风暴里的灯塔一样。他一下子就把战旗插到脚底下的石缝里去了,那布帛把岩石撕裂发出的“嗤啦”声,听得可清楚了。然后他单膝着地,他可不是朝着这道残念下跪,而是朝着这面旗跪,跪的是这旗帜所代表的意志呢。
他把头抬起来,迎着薛破虏那能把神魂都给烧没了的目光,使尽全身的劲儿大喊:“我拿命发誓啊——不是为了私人恩怨,也不是为了称霸!就为了守护这些老百姓,保卫这片山河!只要旗还在,道就不会灭!”
“旗在,道不灭……”薛破虏的虚影晃了一下,反复念叨着这五个字。他身上燃烧着的金色火焰慢慢就弱下来了,那火焰噼里啪啦响的声音也变成了低低的吟唱,就像古老的安魂曲一样。
他低下头看着林澈,眼神里啥都有,有对林澈的欣赏,好像还在回忆着什么,还有那么一点儿解脱的感觉。
“好一个‘旗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