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金属和石头摩擦出特别刺耳的声音,火星子到处乱溅。
那面苍灰色的旗帜被风一吹就展开了,上面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三个古篆字:铁鹞营。
林澈闭上眼睛,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了《铁鹞战歌》的第一句:
“北风把旗帜都吹裂了,穿着冰冷铠甲的战士们裹着战友的尸体归来——”
他的声音还没落呢,天地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分散在各处的七十一名老兵,有的正在包扎伤口呢,有的在搬运那些残骸,还有的甚至在三公里外的哨塔上站岗执勤呢,这时候他们突然都抬起了头。
他们的动作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整齐,都把右手抬到胸前,放在心脏的位置上,就好像是收到了一个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军令似的。这可是当年“战歌协议”的精神核心所在啊,只有最忠诚的战士才能够产生共鸣呢。
在识海当中,指战系统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检测到有71个高浓度的战意源在同步波动】
【和历史编码‘战歌协议 - a’相匹配】
【目标坐标推演已经完成了:就在东江第三疗养院地库的·活体导灵桩群那里】
【残魂牵引的通道初步搭建好了,信号还在不断变强】
林澈把眼睛睁开,他的目光就像刀锋一样从众人身上扫过,说道:“咱们不去挖坟掘墓。”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冷得就像下霜的夜晚一样:
“咱们得让他们自己走出来。”
林澈把旗收起来,转身就下达命令:“去联系各地的幸存者,把紧急召回令给启用起来——代号就叫‘归巢’。铁锤你带着人准备去强行拆除设备,楚嫣然呢,你负责破解芯片加密的事儿,陈兰去整理地图坐标。咱们就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夜色越来越浓了,一道道加密的信号穿过边境的防火墙,传进荒村、哨塔、废矿这些地方……那些曾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老兵们,把尘封已久的军牌给翻了出来,穿上了压在箱子底好久的旧制服,拄着拐杖的、坐着轮椅的、徒步走着的,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出发了。
就在当天夜里,东江第三疗养院b区地库的入口那儿。九十三名老兵笔挺地站成队列,一个个站得像松树一样直溜。这里面好多人腿脚都有毛病,得靠着拐杖才能站住,可没一个人往后退哪怕一步。
他们身上穿着各种各样的旧军服,肩章都模模糊糊的了,编号也掉得斑斑驳驳的。但这么多人往一块儿一站,就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军队高墙。
陈兰站在最前面呢,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丈夫周振国留下来的信鸽铃铛。那铃舌轻轻晃动着,发出的叮当声虽然很微弱,但是特别清晰,就好像是从好多年以前传过来的声音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唱起那首好多年都没人唱过的战歌。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嗓音有点发颤,不过很快就变得特别坚定,就像春雷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轰隆隆滚过一样。
她的歌声好像钻到地底下了,就跟打开了一个老古董机关似的。地库的深处传来了闷闷的响声,就像一颗沉睡了很久的心又开始跳动了。
这时候,墙壁开始往外冒黑色的黏液,那股腥臭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这黏液啊,都是被符文吞了好多年的生命残留下来的东西。
铁链子自己就断开了,锁扣就像烟花在空中炸开一样,那些金属碎片在月光下到处乱飞。
空气里隐隐约约出现了淡淡的金色光芒,就好像数不清的特别小的光粒子从各个方向凑过来,还带着一丁点儿电流的感觉,从皮肤上滑过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突然,一个弯着腰的身影摇摇晃晃地把最后一道铁门撞开,一下子就扑倒在月光下面了。有个人啊,瘦得皮包骨头的,就像根干柴似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可他右手紧紧地抓着一把断了的步枪呢。那枪管都弯了,枪托也烧焦了,但是他的手一直就没松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