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点微微发热了,就好像是在回应主人的想法似的。他轻轻扣下扳机,没听到轰鸣,也没瞧见火光,就见炮口那儿闪起了一点微光。嘿,那点光啊,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可它就像命运的线一样,朝着反方向延伸出去,静悄悄地把天、地还有人的心都给连起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十七座战意桩一块儿响起来了,还一块儿震动呢。青铜做的基座都裂开了,上面的灵纹也开始倒着流转,就好像是在给那马上要升起来的旗帜敬礼似的。
在北境的那个破残堡子里,有个断了胳膊的老兵,一下子就把他那浑浊的眼睛睁开了,瘦巴巴的手指头无意识地朝着枕头底下那把生锈的刀抓过去。
西荒的边关那儿呢,有个正跟妖兽打得不可开交的武者,突然就把头抬起来了。他的瞳孔里映出了千里之外的那道赤光,一下子就忘了躲妖兽那能要他命的一击。嘿,你猜怎么着?那妖兽也愣住了,獠牙上还滴着血呢,却仰着脖子嘶吼起来,就好像是在敬畏着一种比它们种族还厉害的东西。
有个白色的身影站在远处的崖边上,手里的竹简都被血给浸透了,他用指尖蘸着血写字的时候,发出那种轻轻的刮擦声,就跟用刻刀在骨头上刻东西似的。
“打完这一仗啊,这世上就再也没有那些隐姓埋名的英雄了。”每写一个字,那竹简就渗出一丝微光,就好像是英灵的名字自己往上面刻呢。
归命井里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吼叫,就像星河在倒流一样,震得脚底下的岩层都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林澈闭上了眼睛,把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上。刹那间,那些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回来了——
他妈妈倒在雪谷里,战旗眼看就要倒了,她拼着最后一口气说:“旗可不能倒啊。”那声音虽然很微弱,但是就像能穿透风雪一样,到现在还在林澈的耳边响着呢。师父被烈火吞噬,整个人都烧成了灰,就为了把那导灵桩阵给封印住。临死的时候,师父把《军道战体》这本秘籍塞到他怀里,那秘籍封面滚烫滚烫的,把他胸口都给烫伤了。
还有啊,三十七名铁鹞战士,在断灵行动那晚,手拉手就跳进地渊里去了。为啥呢?就为了能让宗门抽取灵机的速度慢一点啊。他们掉下去的时候大声呐喊着,那声音就像一首没有声音的安魂曲一样,这事儿就像刻在他骨头里似的,他怎么都忘不了。
这下啊,轮到他上场了。
他“嗖”的一下就跳进归命井里去了。
在往下掉的过程中,风雪一个劲儿地往里灌,他的识海就像被雷劈了一样难受。
耳朵边就像有好多好多的兵马在奔跑、在呼啸。这时候,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从深渊里冒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断了的战旗,还有一个破了的面具,紧接着就传来一声跨越了时空的低吼声:“我的后人啊,你还拿着这旗子吗?”
然后啊,两个灵魂就和这旗子合到一块儿了,兵神残留的那点念头和他自己的意志完全融合在一起。这时候,一个战鼎的虚影从他的眉心那儿冲了出来,在灵魂深处“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启动“人旗合一”这种最厉害的模式——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旗子,去镇压界门!】
就在他的意识马上就要散掉的一瞬间,一道特别温柔的光影出现在他眼前。
是凰影。
叶倾凰的残魂终于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白衣服,白得就像雪一样,眼睛里的光就跟月亮似的。她轻轻地摸了摸林澈满是血的脸,手指头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春风吹在脸上一样舒服,可是又特别虚幻,根本就抓不住。她还小声地念叨着:“澈儿……娘陪着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母子的残魂产生了共鸣,这时候,有一股特别厉害、超凡脱俗的力量就从虚空中冒出来了。这股力量啊,既不是灵气,也不是什么武技,而是信念变成了实实在在能看到的东西呢,就像是好多好多将士不顾自己的生死才铸就出来的军魂啊。
你看啊,那战鼎一下子就崩开了,变成了一面特别大的、熊熊燃烧着的旗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