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一样。
风从废料场上吹过,一下子就卷起了一片铁皮,那铁皮“哐当”一声就撞到墙上去了,就好像是在回应他心里的那种痛苦似的。
他又去摸了一把被烧毁的手枪。
那枪身都已经烧得黑乎乎的了,可是在握把的地方好像还留着一点点温热,就好像是刚刚从死人的手里拿下来一样。
他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湖面结冰的画面:在那个冰湖上面,有一只绣着“凰”字的护腕随着水波慢慢沉下去了,水纹一圈一圈地荡开,最后形成了一圈涟漪。
就在冰层完全封死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有个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特别轻,感觉离得特别远,可是却直直地钻进了他的心尖儿里。
他又碰到了一具已经炸裂的战术外骨骼。
那金属残骸的边缘还有一点点余温呢,他的指尖划过去的时候,能感觉到有一点点像小电流一样的刺痛。残骸里伸出来一只满是血的手,费了好大的劲儿在金属上划了个箭头,箭头指向北方的荒原。
那手指都僵了,指甲也破了,可还是稳稳当当完成了这件事。
每件兵器上都留着过去的一些记忆碎块儿,每一个画面都和师娘有关系,就像拼图似的,每一块都在凑一个被藏起来的真相。
这些可不是碰巧,而是一种执念留下的印子呢。那是经过了无数次开枪、无数次往前冲、无数次把命交给战友才凝聚起来的军魂,就等着有个人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现在呢,林澈终于听到了。
系统还是一声不吭,没有啥提示,也没有任务窗口弹出来。
不过战铠在他心口那儿有点发烫,那种热乎劲儿不像是疼,倒像是在催他,又像是一种共鸣。就好像他身体里的这套战铠不是光靠灵力来驱动的,而是靠着一个个没完成的誓言、没做到的守护来支撑的。
石翁啥时候站到炉子边上的都不知道,他那苍老的手在炼炉表面那些坑坑洼洼的铭文上摸了摸。
那上头是几百年前一代代军械师刻下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就跟碑林似的。
“你娘当年也这么干过。”他突然说话了,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清楚,“她说啊,真正的军道,不在打打杀杀的拳脚功夫上,也不在那些招式里,而是在无数次开枪的过程中积攒起来的执念里。”子弹飞出去的时候啊,可不单是为了杀敌,那是在表达啊——向命运表达,朝黑暗表达,对不公表达。”
他慢慢把头转过来,那有些浑浊的眼神就落在了林澈身上:“你现在能听到枪的表达了,有没有胆量去听最刺痛人心的那一下呢?”
林澈没吭声。
他低下头瞅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啊,摆弄过成百上千把枪械,满是油污和硝烟味儿,这时候正微微发颤呢。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觉醒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就任由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袋里慢慢串成线。
然后眼睛一睁。
眼底就像燃起了冷冷的火焰。
他一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角落走过去。
在那个角落呢,静静躺着一个被炸坏的灵能炮台。那炮台的框架都扭曲变形了,能量核心早就灭了,表面到处都是刀砍和雷击的印子。
整个炮台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超级惨烈的战斗,最后被扔在这儿,成了没人理会的一堆残骸。
但是林澈认得它。
哪怕就剩下个骨架子,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那可是十年前,兵神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时坐的玩意儿——“破军号”的残骸啊。
林澈的手刚碰到“破军号”残骸的时候,就好像碰到了时间断开的地方。那焦黑的操纵杆啊,就像个有了生命的东西似的,轻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如同汹涌洪水般的狂暴记忆,顺着手指头就冲进了脑袋里。
那疼啊,就跟有人拿刀子在骨头里凿似的,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像被撕开了一样。
就瞧见硝烟到处都是的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