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喊着:“他们把地脉当成油井一样抽啊!那些塔吸的是灵气,可烧的是咱们亲人的命啊!”
林澈从墙头上走了下来,他走得不紧不慢的,可是每走一步,都让人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他走到一个老妇人跟前蹲下,手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地面。他没有把战铠显出来,可是在他脊椎的深处,悄悄地展开了一道像是虚影军旗一样的东西,无声无息地就渗进泥土里了。这个战铠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那是三十年前“破军号”沉没之前,把全舰将士的最后一道军令封印在源核里面的……只有军魂能产生共振的人才能把它唤醒呢。
然后呢,一阵低沉的战歌就从他的胸腔里震荡出来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音律,这是军魂和大地产生共鸣的频率,是千军万马冲破敌人阵地的时候凝聚起来的那种意志的声音。歌声渗进那干裂的黄土里,就那么一下子,有一株枯草轻轻抖了一下,嘿,就在大家眼睁睁看着的时候,居然冒出了一点嫩绿来。
虽说就那么一小会儿,接着就又枯回去了,可这一下,那些正哭着的人都不吭声了。
张秀英把头抬起来,泪眼模糊当中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绿色,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你能把它救活?”
林澈没搭腔。
他慢慢站起身,朝着东南方向看去,那边山脊上立着九座黑塔,那是玄天宗分坛的“聚灵塔”,说实在的,这就跟插在东海军区心窝子上的九根吸管似的。
天慢慢黑下来了,人群都散了,就那些老兵还在那儿磨蹭着不想走。
林澈一声不吭地捡起拐杖递给陈铁,说:“今儿晚上,靶场见。”那靶场啊,是他们最后一次实弹演习的地儿,炮台上全是锈,就跟他们这些人似的,早被档案馆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天黑透了,到了那个废弃的靶场。
生锈的炮台边上,篝火有气无力地烧着,噼里啪啦响着,火星子被风一吹就散了,就像掉下来的星星似的。
陈铁拄着拐杖走过来,脸色难看得很:“我老婆昨儿晚上咳血了,医生说得了‘无灵症’,都晚期了……她说啊,想再吃一口热乎饭。”李红梅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哥死在边境的妖兽潮里了,连骨头渣子都没抢回来。”“现在啊,他坟头上的草都枯喽,人早就没了……这都啥世道啊?”
那些老兵们围坐在一起,一声不吭的,眼神呆呆的,可那眼睛里头又透着不甘心。
林澈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破破烂烂的金属板子,那板子上刻满了弯弯绕绕的纹路。这东西啊,是他从“破军号”战舰的残骸里弄出来的《地脉锚点图》。
他把这板子拿到火光底下,声音不高,但是特别清楚:“咱宗门弄了三十六座抽灵塔呢,每一座塔的下面啊,都插着一根‘镇脉钉’。”他停了一下,眼睛把大家都看了一圈,“这‘镇脉钉’可是个邪乎玩意儿,是用战俘的尸骨加上那些怨念炼出来的。把它插到地脉的节点上,不光能把灵流给锁住,还能压住军魂之间的共鸣。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灵力,是想彻底把军队和大地之间的联系给切断喽。”
铁铃气得直咬牙:“合着他们一边说咱们是‘凡俗武夫’,一边在背后偷偷把支撑咱们凡人的根基给抽走啊?”
“还不止这些呢。”从阴影里头传出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秦风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肩章都被摘掉了,军服也是皱巴巴的,可是眼睛里冒着火,那是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怒火。
他把一份加密文件“啪”地一下拍到地上:“我查到了调度令,是莫玄子亲自指挥的,打算在七天之内把东线地脉的灵力全都榨干,好给宗主突破‘灵尊境’当祭品。他还说呢——‘凡躯不配享受灵力,只有宗门才是天选之人’。”
这时候,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篝火边上,林澈把地图给摊开了,手指着第一座塔就说:“咱就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一套。铁铃啊,你带上五个人,假装去攻打西侧的哨岗;张秀英呢,你带着家属团,举着灯把塔给围起来,弄出点乱子来;我和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