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底下溜达过去。
他走道儿也不趔趄了,每一步都踩得倍儿瓷实,“哒哒哒——”,跟天地间那瞅不见的动静都合上拍了。
等那光雨稀里哗啦落完,天地又消停了。
谁都没吱声儿,也没一个人抬脚走人。 嘿,防线上这帮兄弟,一个个都跟木桩子似的杵那儿,都跟中邪了似的,还在那儿咂摸自个儿身体里那股怪里怪气又觉着熟络的热乎劲儿呢。
瞅瞅他们那手心,都热得直冒火儿,跟刚接了一面瞅不见影儿的大旗似的。
可算等到头一缕晨风呼呼地刮起来,才有个哥们儿憋不住,小声儿嘟囔了一嘴:
“往后啊,就看咱的啦!”
阿火迷迷瞪瞪地把眼一睁,刚才那可劲儿造的啥意志洗礼,给手心整的那热乎气儿,眼瞅着跟屁似的散没了,就剩这老古董战场上,跟刀子似的寒风,呼呼地往骨头缝儿里钻。
再瞅瞅他怀里那破甲片子,好家伙,跟冰疙瘩似的,凉得更透了。
他脑袋一抬,瞅着那夜空,就因为刚才那意志洗礼,透亮得跟明镜儿似的,可瞅着瞅着,就觉着有啥贼拉大气、贼拉暖心的玩意儿,稀里糊涂地就没影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