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指了指喷溅痕迹,“还有这电容。”他伸手去拆,技术员下意识拦了一下,被公安抬手制止。
陈默把c204拧下来,外壳已经变形,接缝处还在渗黑液。他找来一个玻璃瓶,把电容放进去,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便签纸,撕下一角,用笔写下:“1978批次,超期服役,热击穿前状态。”
“标签我贴了。”他说,“你们可以送检。”
公安接过瓶子,看了看,又看了看日志本上的运行记录。
“连续开机三天?”他抬头问技术员。
“这……平时调度紧张,确实没停过。”技术员搓着手,“但苏联货一向耐用,我们也没想到——”
“没想到?”陈默接话,“你们没想到的不是质量,是时间。这东西设计寿命八年,但实际在高负载下撑不了这么久。我早上就说了要测试,没人理。”
“你早上来过?”公安问。
“我留了草图。”陈默指了指桌上,“还写了三个重点排查部件。没人拆,我就只能自己试。”
校长冷着脸:“学生没有操作权限。你这是越权行为。”
“那要是真炸了呢?”陈默看着他,“炸的是调度指令系统,K27次进站,信号中断,撞车了,谁负责?”
屋里没人说话。
公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玻璃瓶,又看了看墙上那片黑渍。
“这东西……真会炸?”他问技术员。
技术员迟疑了一下:“理论上……如果内部短路,有可能。”
“不是理论。”陈默说,“是马上。”
他指着那台机器的变压器位置:“t7现在温度超过90度,K3继电器动作延迟0.3秒以上。这不是故障,是崩溃前兆。”
公安沉默几秒,转头对同事说:“先控制现场,别让人动这台机子。”
“你们要查,我可以配合。”陈默说,“但别把这电容当‘破坏证据’收走,它是‘事故预警证据’。”
公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把手里的瓶子交给了同事,叮嘱:“标好来源,别混了。”
陈默松了口气,手插回裤兜,摸了摸焊锡布包。布角上的红痕还在,这次没蹭出来。
王建国这时候才冲进来,帽子都歪了:“怎么了?谁说设备炸了?”
“你学生差点把p-142给弄爆了!”技术员指着陈默,“他拿螺丝刀捅机器,喷了一墙黑水!”
“他救了这屋子。”陈默没看技术员,盯着王建国,“你妈让你别信的那件事,现在差三十秒就成真了。”
王建国愣住,看看机器,看看墙,又看看公安手里的瓶子。
“你是说……它真会炸?”
“不是‘会’,是‘差点’。”陈默说,“现在断电了,安全了。但其他四台也超期了,建议全停用,换新电容。”
公安突然开口:“你叫陈默?物理系?”
“是。”
“你之前修过什么?”
“收音机,电风扇,变压器。”陈默说,“都是小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这电容会炸?”
“我测过电压波动。”陈默指了指螺丝刀,“土办法,但有效。”
公安盯着他看了几秒,又低头看了看瓶子。
“行。”他说,“你先别走。”
陈默点点头,没动。
校长却上前一步:“同志,这是学生,擅自操作国家设备,必须严肃处理。我已经联系学校纪委,要给他处分。”
“处分?”陈默笑了下,“那也得等他们把剩下的四台都拆了,看看是不是每个c204都鼓包。”
“你威胁谁?”校长脸色一沉。
“我不是威胁。”陈默说,“我是提醒。你们现在抓我,不如先保设备。要是再炸一台,责任算谁的?”
屋里又静了。
公安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陈默,忽然问:“你刚才说,写了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