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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动手,”陈默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瓶,标签写着“绝缘漆”,但气味比普通漆刺鼻得多,“我来。”
他打开录音机后盖,把液体滴在电源模块的主电路上。几秒后,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飘出来。
“明天你就说,电路板烧了,修不了,”陈默说,“顺便问一句,最近还有别的单位送设备来吗?”
“有,”赵天虎说,“昨天教育局送来一台投影仪,说是灯泡坏了。今天上午,校医院送了台心电图机,说是信号不稳。”
陈默眼神一动。
教育局、校医院。
全是广播信号覆盖的重点区域。
“这些设备,”他低声说,“一台都不能放回去。”
赵天虎望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陈默没回答。他把工具包扣好,手指在包角摩挲了一下——那里缝着一层铅皮,是他自己弄的屏蔽信号的土办法。
“你只记住一件事,”他说,“从现在起,每台送来的‘故障设备’,都是对方布下的一颗棋。而我们该做的,就是让这些棋——”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永远卡在半路。”
地窖里静了下来。录音机的外壳敞着,像被剖开的鱼。检测仪的屏幕还亮着,频率读数稳稳停在121.5mhz。
陈默站起身,把工具包背好。他的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支改装过的圆珠笔。
笔芯里,还藏着一截胶卷底片。
他没拿出来,只是轻轻捏了捏。
八三年七月。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