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理。”陈默摇头，“他是故意的。在传递信息——让我知道他还在，还在活动。”
“所以真有下一步？”
“已经开始了。”陈默指着合同上的公司名，“这家公司有没有问题，一查便知。但若它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就不在这儿。”
沈如月蹙眉：“你是说，他真正的动作在别处？”
“对。”他说，“他不怕我们知道他存在，就怕我们不知道他在哪。”
两人一时无言。
“那你打算怎么着？”她问。
“等。”陈默起身走到窗前，“等苏雪的消息，等新线索。他会再联系我，或者通过别人传话。只要他动，就会留痕。”
“不反击？”
“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他说，“我要让他以为我还沉浸在救人成功的喜悦里，没察觉更大的漏洞。”
他转身看着地图，眼神沉静。
“他想玩大的，那就看看谁熬得过谁。”
沈如月看着他，忽然笑了。“知道吗？每回看你这么冷静分析，都觉得你压根不像会被威胁吓住的人。”
“不是不怕。”他说，“是知道慌也没用。”
窗外日头又高了些。送奶车叮叮当当路过门口。
陈默坐回桌前，打开电脑整理近期所有境外合作项目。每条都标了负责人、审批流程、资金来源。
翻到第三页时，鼠标停住了。
其中一个项目的审批人签名，和张教授平时的笔迹不太一样。弧度更陡，收尾更急。
他放大图片，对比另一份公开文件上的签名。
确实不同。
不是同一人签的。
他盯着屏幕，手指慢慢收紧。
这时，电话又响了。
看了眼号码，不是空号，也不是熟人的。
接起来，是个陌生声音：“陈教授您好，我是港城科技交流中心的助理。关于下周的技术对接会，您确认出席吗？”
“会议什么时候？”
“下周一上午九点。主办方特别希望您能亲自到场，介绍最新的通信研究成果。”
“谁主办的？”
“华亚联合技术委员会。”
这名字他没听过。
“资料发邮箱了？”
“已经发送，请您查收。”
电话挂了。
陈默立即登录邮箱，找到那封《技术对接会参会通知》。附件是份pdF文档。
点开快速浏览。会议议程很详细，演讲主题、嘉宾名单、设备展示区安排。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直到看见最后一页的协办单位名单。
排在第三位的，正是合同里那家东南亚公司。
他的手指停在鼠标上。
阳光在屏幕上投下淡淡反光。
他站起来走到墙边，把新打印的会议通知贴在地图旁。
拿起笔，在“华亚联合技术委员会”下面画了道横线。
然后写下两个字：陷阱。
